但凡是人,難免都有區別心,與其管轄河東,當然是傾向于大力發展自己的封邑咯,這一點,蒙仲亦不能免俗。
從旁,公羊平與惠盎聊了片刻后,亦轉頭問蒙仲道:“阿仲,此番去宋國,可曾拜訪你兩位老師?”
蒙仲楞了一下,如實說道:“莊師那邊,晚輩順路去拜見了,孟師那邊……”【作者:忘寫了,你就背個鍋吧。蒙仲:……】
見此,公羊平罕見地用不悅的語氣責怪道:“鄒國離郯城并不遠,你既到鄒國,為何不去拜見你的老師?”
蒙仲自知理虧,不敢回應。【蒙仲:?】
從旁,段干寅與田黯好言勸說,但公羊平對此依舊不滿,直到蒙仲表示他轉日會寫信給孟子,請求老師原諒,公羊平這才罷休,同時也不忘叮囑蒙仲日后莫要再犯類似的錯誤。【蒙仲:??】
待眾人喝酒酒菜到半途時,有一名府上的仆從急匆匆地走入,在段干寅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
僅僅只是幾句話,便聽得段干寅雙目放光,只見他抬手點點蒙仲,笑著說道:“阿仲,在我等叔伯、叔公面前,你卻這般不實誠。”
說罷,他見公羊平、田黯皆露出不解的表情,便笑著說道:“我剛剛收到消息,大王為表阿仲此番救援宋國,力挫齊、趙、燕三**隊的功勞,將郾城賞賜給了他,還封他為郾城君,可這小子與我等喝了半天酒,卻絕口不提此事……怎么,怕我等找你討酒吃么?”
聽到這話,公羊平與田黯也是又驚又喜,只見前者捋著花白的胡須,用欣慰的目光看著蒙仲連連點頭,而后者,則附和著段干寅的話,對蒙仲笑罵道:“卻是不應該!”
蒙仲連忙解釋道:“魏王只是有此意,并未正式發布,小子不敢胡言亂語,更何況,這種事哪有自己提出來的……”
田黯笑著說道:“為叔才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隱瞞長輩,當罰酒……”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同樣對此感到無比驚喜的蒙虎、華虎、樂進三人,早已沖上前將蒙仲按住,往他嘴里灌酒。
足足喧鬧了好一番之后,眾人激動的心情這才稍稍平復下來。
蒙仲被封為郾城君,蒙虎、華虎、樂進三人不必多說,而公羊平、段干寅、田黯等人,亦是極為歡喜,畢竟蒙仲雖說不是他們的弟子,但至少也是儒家的后輩。
從此儒家可以自豪地說,咱儒們不單出了章子,還出了郾城君。
想到田章,段干寅忽然問蒙仲道:“此次在宋國時,可曾見到匡章?”
“不曾。”蒙仲搖了搖頭,解釋道:“晚輩其實也想跟田章義兄見一面,但據說他正在其封邑匡邑養病,此番齊**隊,乃是由田觸、田達二人統帥……”
這次,公羊平點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田章雖說是蒙仲的義兄,又是蒙仲在孟子門下的師兄,但終歸這師兄弟倆立場不同,蒙仲總不能跑到齊國去拜見田章吧?
隨后,眾人一邊喝酒一邊閑聊,又聊了一兩個時辰,一直到臨近子時,這才意猶未盡地撤去酒席。
當晚,蒙仲、惠盎以及蒙虎一行人,皆被邀請在府上暫住。
次日清晨,當蒙仲從睡眠中蘇醒,揉著宿醉后有些刺痛的額角在床榻上賴著時,忽聽屋外有人叩門。
“誰?”蒙仲隨口問道。
聽聞此言,屋外立刻傳來了段干崇的聲音。
見此,蒙仲便起身打開門,旋即就見段干崇朝著他拜了拜,帶著幾分笑意說道:“郾城君,昨晚歇得可好?”
蒙仲跟段干崇也是很熟,聞言二話不說就把門給關了:“唔,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