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衛援抱拳應道。
“好,那這里就交給你與胡郁,我先回函谷關了。……函谷關那邊雖然有司馬老在,但考慮到那蒙仲詭計多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走了,靳,王龁。”
“末將送送白帥……”
不說白起帶著司馬靳、王龁一行人返回函谷關,且說田觸與樂毅回到軍營后。
回到軍營后,田觸便寫了一封戰報,派人送往三門峽聯軍大營,即李兌與暴鳶此刻駐軍的位置。
約兩日左右,這份戰報便率先送到了李兌與暴鳶手中。
在看過戰報后,李兌與暴鳶還是頗為滿意的。
雖然在駐軍南邊的群山之后,田觸與樂毅所率領的齊燕兩軍在長達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內,只顧著建造營寨,不曾與秦軍交戰過一回,哪怕小規模的試探也沒有,但在半個月后,這兩人總算是跟秦軍交鋒了一場。
暫且不論這場仗是勝是敗,只要田觸與樂毅有與秦軍交戰的意思,李兌與暴鳶就足夠滿意了,更何況據田觸在戰報中所言,這場雙方投入約三萬五千人規模的廝殺,齊燕聯軍的犧牲在三千人左右,負傷者數千,而對面秦軍的戰損則在兩千人左右,總的來說,齊燕聯軍稍落劣勢。
在正面對抗秦軍的情況下,僅僅只是稍顯劣勢,這還要指責什么?又并非人人都是蒙仲。
“總算是不枉我等一次次派人催促啊……”
在看罷戰報后,暴鳶笑著說道。
李兌捋著胡須笑而不語,他也覺得,應該是他們一次次地派人催促,給田觸與樂毅造成了壓力,逼得二人終于肯率軍與秦軍交戰。
“還不夠。”在微微搖了搖頭后,李兌壓低聲音說道:“依我看來,此次只是田觸被逼無奈,是故不得不與秦軍交戰,向我等表明態度……但即便如此,齊燕兩軍依然是我聯軍的隱患,在郾城君那邊打造完足夠的樓車與拋石車前,還是盡可能地叫田觸與秦軍拼個兩敗俱傷吧,到時候,我三晉的軍隊,也好少損失一些……”
聽到這話,暴鳶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李兌,意有所指地問道:“奉陽君就不怕因此得罪了齊王,從而失去了齊國的支持么?”
李兌微微一笑,也不解釋。
誠然,他李兌素來主張聯合齊國、對抗秦國,但倘若齊國突然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不在乎與趙國結盟,那么他李兌對齊國的作用,也就微乎其微了。
而一旦失去了能夠影響齊國的能力,他還保得住趙國國相這個位置么?
要知道,自從趙王何重新執掌國政之后,朝內就有一幫此前在他面前根本不敢大聲說話的家伙,時不時地在趙王何身邊挑唆,希望趙王何罷免他李兌的國相之職,只不過趙何城府極深,至今也沒有做什么。
但即便如此,李兌還是感到了危機。
他知道,趙王何是一個比其父趙主父更注重趙國利益的君主,他李兌若是想要保住國相的位置,就必須證明他對趙國是有用的,否則……一個能狠心逼死親生父親的君主,李兌實在不敢想象他一旦失勢,那位年輕的君主會如何處置他,處置他李氏一族。
或許到時候,他李氏一族只有放棄祖祖輩輩所居住的故鄉,被迫逃離趙國,令擇他處。
而這,是李兌萬萬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