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那樂毅比蒙遂更優秀么?”司馬靳猜測道。
白起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我絕不相信是蒙仲看走了眼……”
司馬靳想了想說道:“也有可能,是蒙仲想要拉攏樂毅吧,那樂毅未必就比蒙遂出色,國尉你想,蒙遂是蒙仲的族兄弟,自然是與蒙仲齊心,但樂毅,我聽說他是中山國人……”
“哈哈。”白起笑了笑,點頭說道:“你說得倒也有可能,但我并不認為,……你可能并不清楚蒙仲的身邊人,事實上,蒙仲身邊人才濟濟,既然那樂毅當初能在蒙仲身邊那群人當中脫穎而出,成為蒙仲的副將,他想必有過人之處……”
“真的是這樣么?可我似乎并未聽說那樂毅有什么過人的事跡。”
“這就是問題所在!”白起微微一笑,旋即瞇著眼睛說道:“蒙仲的副將,投奔燕國后立刻被燕王拜為大司馬,這樣的人物,你還去懷疑他的才能么?但奇怪的是,正如你所言,那樂毅迄今為止并無過人的事跡,這讓我不免猜測,此人……恐怕是在故意隱藏自己的本領。”
“國尉的意思是……”司馬靳好似想到了什么,面露驚色。
“不,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仿佛是猜到了司馬靳的想法,白起搖搖頭說道:“我曾向司馬老詢問過樂毅去年在郯城之戰時的情況,據司馬老所言,那樂毅當時就沒有做出什么過人的事跡,倘若他果真隱藏著自身的真正能力,那就意味著那樂毅從那時起就已經在故意隱藏了,可能是為了某種目的,又怎么可能是故意針對我大秦呢?”想了想,他笑著補充了一句:“看上去,似乎像是要針對齊國的樣子……”
“齊國?”
司馬靳不明白了,畢竟前幾日據他所見,樂毅與田觸的關系似乎是頗為親近的樣子,怎么可能是針對齊國呢?
他正要發問,忽然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瞧,旋即便看到一名秦卒急匆匆地奔向這邊。
“國尉。”
只見在司馬靳的注視下,那名秦卒匆匆奔至白起身邊,單膝叩地,抱拳稟道:“潛伏在外的細作送回消息,迄今為止,郾城君蒙仲所在的魏軍主營并無任何異動……”
白起微微點了點頭,旋即又問道:“魏將竇興、魏青二人所在的偏營呢?那兩支魏軍最近在做什么?”
那名秦卒抱拳說道:“魏將魏青,近段日子一直在幫助主營砍伐林木,至于竇興……不清楚。”
白起頓時皺起了眉頭:“去打探清楚!”
“喏!”那名秦卒抱拳而退。
當晚,白起便收到了消息,得知魏將竇興麾下的那支魏軍,正在門水下游筑壩。
這讓白起頗感驚疑不定,他本能地感覺這件事怕是不簡單,于是便派出了更多的細作,日日夜夜盯著竇興麾下的那支魏軍,想看看這支魏軍到底想做什么。
連續監視了好幾日,白起又得知竇興軍不知從哪里運來很多的泥土,不得不說,魏軍這詭異的舉動,讓白起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筑壩……蓄水……泥土……
結合所知的線索,白起越想越是心驚。
“蒙仲那家伙,不會是想引門水倒灌函谷道吧?可函谷道……明顯西邊地勢較高,若大水能淹了函谷道,那他道中魏營的幾萬軍隊,不也成了水底的魚鱉?……搞不懂,搞不懂,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白起只好派出更多的細作,隨時盯著道中魏營與魏將竇興的北山魏營,因為他感覺這兩支魏軍,可能是要耍什么花樣。
函谷關派出大量的細作,此事當然也瞞不過方城騎兵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