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魏冉帶著羋戎、白起、司馬錯三人來到了陰晉城的城內。
進得城內后,魏冉顧不得在城內沐浴洗去途中地塵土,便在城內的地縣所大堂,向羋戎、白起、司馬錯三人詢問了當前的局勢。
此刻陰晉一帶的秦軍,即羋戎與白起這兩支,此前羋戎的軍隊主要駐扎在北面大河的南岸,其原因在于,在近兩三個月里,魏國的河東守公孫豎調集了大量軍隊駐扎于風陵渡,擺出一副試圖渡河南下地架勢,盡管羋戎一眼就能看穿公孫豎的目的是為了牽制他麾下的軍隊,叫他不敢分兵支援前段時間駐軍于函谷關一帶的白起與司馬錯,但為了謹慎起見,羋戎還是分出了一半兵力駐扎于大河河岸,防止公孫豎耍什么花樣。
至于另外一半軍隊,則仍舊駐扎在陰晉城外。
然而前線的戰況,卻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此前怎么也沒有想到,白起與司馬錯在對抗聯軍地戰爭中居然會失利,更沒有想到聯軍那邊居然派出四千名方城騎兵,沿途燒毀華崤之地境內地諸城田地,逼得白起與司馬錯一連后撤二百余里。
考慮再三,羋戎并沒有立即召回駐軍在河岸的一半軍隊,僅率領另外一半軍隊與白起、司馬錯匯兵一處,準備在阻擊聯軍。
或者用白起地話說,準備在這里等待反攻聯軍地最佳時機。
“唔,這邊的情況我大致清楚了。”
通過羋戎與白起地講述,魏冉總算是了解了這一帶他秦軍的大致情況,在思忖了一下后,他又問道:“對面的聯軍呢?他們有什么異動?”
白起搖搖頭回答道:“大致上,并無異動,都在忙著建造軍營,暫時還未對這邊發動兇猛攻勢,不過……”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相比較聯軍其余幾支,蒙仲的軍隊最具攻擊性,前幾日在義渠騎兵還未抵達這邊的時候,他派其麾下的方城騎兵大舉入侵陰晉一帶的荒野,到處騷擾我軍、摧毀田地、攻擊運糧的車隊,雖然我曾派胡郁率領為數不多地騎兵進行抵抗,但……這樣的局面,一直持續到義渠騎兵抵達此地。義渠騎兵陸續抵達此地后,方城騎兵才收斂許多,不敢再肆無忌憚地穿行于荒野,視我數萬大秦的將士如無物。”
從旁,司馬錯亦笑著說道:“穰侯請來義渠騎兵,真是幫了大忙了,否則,怕是還得讓那些方城騎兵繼續肆無忌憚地橫行。”
聽到這話,魏冉淡淡一笑。
他不是很情愿繼續這個話題,畢竟他很清楚,他秦國究竟付出了什么樣地代價,才得到了義渠王的‘義助’。
那是他秦國的恥辱!
于是他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道:“白起,與司馬老所策劃的‘反攻之策’,我在咸陽時便已反復思量過。本來,我早幾日便可以過來,但,為了籌集你們所要求地糧草,還是耽擱了些日子……總而言之,咸陽那邊已經籌集到了一批糧草,足以讓此地我大秦地軍隊度過這個冬季。”
聽聞此言,羋戎、白起、司馬錯對視一眼,均是松了口氣。
這也難怪,畢竟自從退至陰晉之后,白起與司馬錯麾下的數萬軍隊,就只能靠羋戎軍中的糧草救濟,這變相地加重了陰晉、華陽一帶的糧食壓力,而眼下,他們終于無需再為糧草而感到困擾了。
“如此說來,眼下我等只需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反攻聯軍咯?”華陽君羋戎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魏冉微微一笑,旋即便將目光投向了白起與司馬錯二人,畢竟白起與司馬錯早已想好了反擊的策略。
得到魏冉的目光示意,白起會意地點點頭,沉思道:“有一個問題……我懷疑聯軍那邊可能也有人猜到了,至少,蒙仲那廝肯定是有所察覺了,因此前幾日,他麾下的方城騎兵才會那般地具有進攻性,到處破壞田地,到處騷擾我軍、挑釁我軍,似乎是希望在入冬前與我軍決戰,利用聯軍兵力上的優勢擊敗我方……”
說著,他抬頭目視著魏冉,又說道:“雖此刻提前決戰,在下并不認為我軍會敗于聯軍,但若是能像在下在信中所言的那般,請咸陽派人假借言和地名義穩住聯軍,只要拖上兩個月,在下便有十足的信心重創聯軍,甚至,令那二十余萬諸國聯軍全軍覆沒!”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