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再藏著掖著的話,難不成等著一塊兒埋在這里么”危夏拿手電筒照他。
吳邪的眼睛被強光晃得睜不開,他抬手去遮,不過沒多大用,只好扭頭避開。
“以你的本事,難道會被埋在這里而且你們現在已經有入口了,我對你們來說也沒什么作用了,不如我們商量一下,你放我走怎么樣”吳邪說。
這種時候,按照危夏往常的習慣,她口頭上是不落下風的,自然也會拿話堵回去。可這一次她卻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其實,這是我第一次從家里出來。”
吳邪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問道“什么意思”
“以前的時代里,我們的家族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我們住在山里,從來不和外面的人來往。直到混亂的年代來臨,我們也受到了波及,家族中的一部分成員不得不前往外面的世界,去跟外面的人打交道。”
起初很艱難,但后面就慢慢好起來了,只不過外面終歸是人類的世界,生活在外面的都是人即便有其他混血種存在,可他們同樣會認為自己是人。
危夏說“然而這其實是很荒謬的。試想一下,你擁有人類所沒有的血統,有更強大、特殊的力量,要和人類認知之外的敵人戰斗而且,你的壽命也遠比人類更加漫長。”
“可即使如此,你卻認為自己是“人”。這難道不是很奇怪么”危夏看著吳邪,“我出生在家族里,也在家里長大。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人,也沒有想要融入人類的念頭。但是吳邪,和你相處的時候,我有時會覺得我們之間似乎也沒什么差別,大家好像都是一樣的。如果我們不是在這種地方遇見,我一定會想跟你交個朋友。但我知道我從家里出來不是為了交朋友的,我知道要去的地方有什么,能活下來是最好的結果,不過要是死在那里,也不是沒有可能。”
吳邪沒想到自己能聽到這些,一開始危夏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說,可當她真的說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他想起他第一次跟三叔下地的時候,什么都不會,也什么都不懂,迷迷糊糊就跑過去了,到最后也是迷迷糊糊地出來。
那時候一點小機關就能把他折磨得滿地打滾,更不要說是這種兇險的地方。
“你很厲害,很有能力。”吳邪承認,“所以也肯定能比我第一次認真去做一件事的時候做得要好。”
吳邪說這話是真心的,初出茅廬那時候他要靠三叔、靠潘子保護,胖子也從認識起就幫了他很多。還有悶油瓶,他們逐漸接觸下來,悶油瓶雖然話很少,但有悶油瓶在的時候,下地時他總免不了要悶油瓶出手相救。
但危夏卻從一開始就是這支隊伍的主心骨,是領頭人。她被寄予厚望,她被賦予了使命。
古潼京是她必須要去的地方,無論那里有什么,她都要拿到那枚胚胎。
他仿佛能從她此刻的冷靜與沉著中,窺見她在成長過程中所經歷的一切。
年少老成并不是什么好事,這意味著老成的背后往往有道不盡的苦楚。
“我會把你活著帶出去的,吳邪。”危夏說,“如果最后能回去,你想要的東西,只要我能弄到的我都可以給你。而在這段路途中,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保護你。這是我的真心。”
她的聲音明亮,眼神認真。
她問吳邪“所以你難道真的對我就沒有半分真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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