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太宰治的話音的落下,諸伏景光察覺到那名叛徒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大,從諸伏景光這個角度看去,甚至能看到那名叛徒眼中的紅血絲。
而隨著那名叛徒掙扎的動作變大,諸伏景光敏銳地察覺到自己身邊的那名中介的呼吸聲也變得越來越粗重,手甚至放在了手槍所在的位置。
雖然不明白港口黑手黨的干部為什么會跳水自殺,而且還剛好被他救下,但是諸伏景光還是很難把自己救下的那名蒼白纖細的、幼稚到和小學生嗆聲的落水少年,跟眼前正在興致勃勃玩弄敵人的黑手黨干部聯系起來。
如果不是太宰治的身上還在滴水,諸伏景光幾乎要以為自己上午救下的是不是什么黑手黨干部的雙胞胎兄弟。
隨著那名叛徒的掙扎力度和自己身邊的那名中介的呼吸聲不斷加重,諸伏景光意識到,港口黑手黨那個叛徒的同伙似乎要動手了。
諸伏景光在心底苦笑,自己這是什么運氣,隨手救人救到了黑手黨干部身上,交接任務交接到了黑手黨的敵人身上。
“動手”伴隨著那名叛徒的大吼聲,原本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的黑市中,出現了一片椅子拖拉的聲音。
剛剛還在跟太宰治恭敬行禮的那群來收保護費的港口黑手黨成員,竟然拔出了手槍指向了自己的同伴,而在太宰治來臨之前還在跟自己身邊同伴說說笑笑的幾名路人,竟然都起身拔出手槍指向了太宰治。
“太宰治。”諸伏景光看著自己身邊的那名中介冷笑著向前走去,手中已經拉開保險栓的的手槍直指太宰治,“我該說你膽大嗎明知道這邊有我們的人,竟然還敢就帶這些人就來這里。”
太宰治,原來那個少年的名字叫太宰治。諸伏景光在心底默念這個名字,赫赫有名的人間失格的作者,他顯然是聽說過的。
這不會是什么組織代號吧。諸伏景光不由自主想到了以酒名為代號的黑衣組織,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擔憂,還是只是碰巧重名
靜靜地觀察著眼前的爭斗,諸伏景光微微皺眉,但是卻并沒有做什么。
他明白,負擔著臥底任務的他,不能在這種時候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可疑,尤其是在這種自己的同行人顯然是港口黑手黨這次敵人的領頭人的時候。
雖然諸伏景光不明白港口黑手黨是什么組織,但是只從在場的這些黑西裝的素質來看,顯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混混組織。
在場這些黑西裝顯然都只是港口黑手黨的普通成員,然而僅僅是普通成員,卻都全員持槍。
“原來你就是這次任務的策劃者啊。”明明自己人連同自己,都被敵人用槍指著,被稱為太宰治的少年卻依舊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他慢吞吞從半蹲著的姿勢起身,毫不顧忌中介越來越近的槍口,甚至自己主動湊上了槍口。
太宰治笑盈盈地盯著那名中介,觀察著中介臉上的表情。
“你好像很仇恨我呢。”太宰治一步一步走近中介,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中介放在扳機上的手指已經緊繃,似乎隨時都能按下去,興致勃勃湊近中介的臉,根本不管被中介抵上了他的太陽穴的手槍笑嘻嘻道,“難道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嗎”
“當然。”真名為大屋孝太的中介緊盯著太宰治那張笑嘻嘻的笑臉,透過這張笑臉,他看到了一張面無表情地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的臉。
少年的眼中滿是黑沉,深褐色的雙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他甚至在那雙眼睛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亮,似乎那雙眼睛根本反射不出光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