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手按住肩膀時,所感受到的那種壓迫感再次出現在工藤新一的心中,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手腳變得冰涼。
只見,上午才剛剛用氣勢壓迫過他,并且跟著一群持槍黑手黨離開了的黑發少年,就這樣笑盈盈,堂而皇之出現在了警察署當中。
“好遜啊,森先生。”太宰治拖著長腔,聲音中滿是對森鷗外的嘲諷,“竟然被人誤以為是戀童癖,不僅被抓到了警局里,還需要我和中也來撈人。”
“太宰君。”森鷗外臉上掛上了苦笑,他有些無奈道,“這只是意外而已,新一君也只是不小心誤會了我,畢竟新一君也只是個小孩子。”
“意外”太宰治挑了挑眉,他低頭向森鷗外身邊的那個小學生看去,“我倒是對能夠為民除害的那個小孩子挺感興趣的”
“哦呀”工藤新一看到被森鷗外親密的稱為“太宰君”的黑發少年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然后再注意到他的面容的時候,有些發出了有些驚訝的聲音。
伴隨著太宰治的目光投來,工藤新一的身體僵硬了起來,他的后背開始出現冷汗。
“這不是早上的好心小學生嗎”太宰治笑盈盈地走近工藤新一,他彎腰湊近工藤新一蒼白的臉,“又見面了呢。”
看著少年近在咫尺的面容,工藤新一的大腦一片空白。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工藤新一在心底重復著這句話,他告訴自己,他現在在警察署,就算是那個少年真的是黑手黨,也不敢在警察署做出什么危險動作。
伴隨著“不要害怕”這句話的重復,工藤新一終于恢復了呼吸,然而上一秒他剛剛恢復呼吸,下一秒太宰治就湊近了他的耳朵,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你以為森先生是什么人我是黑手黨,而森先生當然是”少年在他耳邊低聲道,聲音中是工藤新一都能聽出來的惡趣味,宛如惡魔低語一般,“你以為你剛剛聽到的是真的告訴你吧,森先生和愛麗絲根本沒有血緣關系。”
“你救不了愛麗絲。”太宰治丟下最后一句話,就后退幾步笑盈盈地重新和森鷗外交談,似乎剛剛什么都沒有跟工藤新一說一般。
工藤新一的臉上一片空白,他的脖子咔吧咔吧僵硬地轉過去,耳邊毛利蘭滿是擔憂的關切聲被他丟在了一邊。
愛麗絲乖巧地捧著一杯熱可可坐在椅子上,在沒有人看她的時候,她的臉上竟然沒有絲毫表情,和工藤新一剛剛看到的那個嬉笑怒罵的小姑娘完全不是一個人。她就仿佛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造生物一般,湛藍色的雙眼中滿是空洞,安安靜靜地聽著森鷗外和太宰治交談。
森鷗外的一只手放在愛麗絲的肩膀上,笑盈盈地跟太宰治說著什么,他把手放在愛麗絲肩膀上的動作看起來無比隨意,仿佛只是隨便一放一般。
但是那個動作,卻讓森鷗外完完全全把愛麗絲控制在了自己的手底下。
在太宰治靠近愛麗絲的時候,愛麗絲很明顯地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后傾遠離了太宰治可能觸碰到她的手臂。
注意到工藤新一看向她的目光,剛剛還冰冰冷冷宛如一個機器人一般的愛麗絲,轉頭對著工藤新一露出了一個燦爛無比的微笑,她笑彎了雙眼,燦爛的金發在有些灰暗的等候室中熠熠生輝。
看到愛麗絲的微笑,工藤新一只覺得自己的血液被凍結住了。
愛麗絲。
工藤新一想,他和愛麗絲現在都在警察署,只要把太宰治的話告訴警察,那么警察會救愛麗絲的。
但是下一秒,該死的偵探能力告訴工藤新一,他根本沒有證據,警察不會相信他這個剛剛還造成了一場烏龍的小孩子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