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血口噴人。”天峰涼子的臉上滿是憤怒,“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信口胡謅而已”
江戶川亂步看起來似乎只是胡亂推測了一番,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在聽到江戶川亂步漫不經心的聲音的時候,本應該和天峰涼子一樣大聲反駁的天峰美貴心頭一跳。
天峰美貴凝神去看這個之前被她誤以為是小孩子不懂事扮偵探的少年,只見即使在這種時
候,少年的臉上依舊掛著笑瞇瞇的笑容。
心中一驚,直覺告訴天峰美貴,她應該在江戶川亂步繼續說話之前,把江戶川亂步以搗亂的名義趕出去。
那個少年,絕對不是什么普通人。
天峰美貴張開嘴剛剛要開口,那個一直瞇著雙眼微笑的少年的眼睛睜開了一瞬間,那雙翠綠色的雙眼輕飄飄地在天峰美貴的身上停頓了一下。
明明江戶川亂步還在笑著,臉上和眼神中都沒有絲毫威脅和壓迫的意味,但是僅僅被那雙翠綠色的雙眼注視了一秒,天峰美貴的身體就僵硬了起來,想要說出口的話也停在了喉嚨里。
嘴巴張了張卻因為恐懼而無法發聲,天峰美貴看著少年在輕飄飄看了她一眼后,又重新瞇起了雙眼。
那雙翠綠色的雙眼中確實沒有絲毫威脅,甚至連其他情緒也沒有,但是在和那雙眼睛對視的時候,天峰美貴卻感受到了一種恐懼和無力。
那是遠古時代的人類在面對天災的時候的恐懼和無力,他們既害怕隨時能夠輕松毀滅一切和他們自己的天災,也在天災的面前無能為力,比一個站在拿著槍的大人面前的孩子還要無力。
明明江戶川亂步什么情緒都沒有透露出來,什么都沒有說,但是天峰美貴卻覺得自己在江戶川亂步的眼里,就像是在面對神明的渺小人類。
江戶川亂步在注視她的時候,甚至沒把她放在眼里。
“涼子姐姐,你今天戴的耳墜很特殊呢。”江戶川亂步拖著長腔說道,“上面的機關很精巧,名偵探都很好奇這是誰做出的耳墜了。”
在江戶川亂步提到天峰涼子耳朵上的耳墜的時候,剛剛臉上還滿是憤怒的天峰涼子不由得神情一變,即使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想要掩蓋過去,但還是被自從江戶川亂步說出她是兇手的之后,就一直在觀察她的伊達航發現了。
“天峰太太,麻煩把耳墜摘下來。”伊達航神情嚴肅。
天峰涼子咬咬牙,她顫抖著手解下了耳朵上的耳墜,卻在伊達航伸出手來接的時候,猛地一下把耳墜往桌子上的咖啡杯中一丟。
這是天峰涼子下意識的反應,她這時候滿腦子都是一定要毀掉證物的念頭,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什么即使證物被毀在了咖啡中,也依舊能從咖啡中檢測出殘留的的存在。
在天峰涼子下意識做出這個反應后,整個咖啡廳頓時一靜。
“你們沒有證據。”天峰涼子咬著嘴唇說道,“耳環已經毀掉了,你們沒有證據證明是我下毒。”
“可是大嫂,即使耳環因為咖啡而毀掉了,耳環里面剩余的也會溶解在咖啡當中,被檢測出來啊。”在目暮十三想要說出這句話之前,一直沉默的天峰雅也突然開口了。
天峰雅也的目光中滿是悲憫,他神情頹然,看起來似乎根本不敢相信竟然是大嫂殺了自己的哥哥,而自己的姐姐竟然也有很大可能是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