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芝雅猛地抬起了頭,直直地望著林恩靜“他沒事吧”語氣里不掩擔憂。
林恩靜看她一下子慌了手腳,不由嘆氣,輕聲道“放心,手肯定沒問題,靈活得很。你們呢,今天都做了什么”
“我們今天的任務很簡單,是學習怎么剪羊毛和用羊毛編織東西。”高嵩解釋道,手里還拎著一個小袋子,估計里面就是他的戰利品了,“你要看看嗎”
“好啊。”林恩靜接過袋子,打開一看,“這是你做的鳥”
“嗯,來這里的路上我剛好拍到了領巖鷚,顏色很鮮艷吧”穿了一襲青色藏袍的青年垂首,頭顱微微靠近林恩靜,將栩栩如生的毛氈玩偶的細節指給她看,“這只是西南亞種,所以腰部一般都是栗紅色”
看著他們湊那么近交談,薛芝雅的注意力也從原祁身上挪開了。
她抿了抿唇,也來到林恩靜的另一邊
“我也做了哦。”
“嗯”林恩靜的注意力立即從高嵩的鳥類科普轉移,“你做的是什么”
“我沒有他那么細膩的手法,所以就簡單扎了只狐貍玩偶。”薛芝雅把礙事的長發捋到腦后,把自己的袋子拎起來,“喏,你要是喜歡的話就送你了”
嘴慢的高嵩送東西也得講究先來后到吧。
林恩靜捧起薛芝雅做的狐貍玩偶,相較于高嵩那件的精致復雜,這件更簡單,卻也因為用的羊毛顏色更純,顯得憨態可掬。
屬于放在商場會讓人忍不住摸毛的類型。
“很可愛欸,你總共做了多久”
“也就一個多小時嗯,趙肖闐離開后開始算。”薛芝雅清冷的臉龐看不出什么表情,就是緊繃的語氣泄露了她的小心思,“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嗯,他在馬場門口等我好像等了很久。林恩靜頷首,回頭一看,正好對上拎著車鑰匙大步跑來的少年。
對方的額前系著一條充滿藏地風情的彩色繩索,黑色線穗垂在右耳后,腰間還挎著一把裝飾用的銀色腰刀,看起來活脫脫一個英姿颯踏少年郎。
“葉之桃,你怎么又不等我”他輕聲抱怨著,但眼里之前的委屈已經散盡。
摩托車一路疾馳,少女緊貼在他腰后,與他聊了許多家常閑話,美好得就像做夢一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一路都說了什么,只知道后脊的觸感如同過電一樣讓他戰栗發熱,哪怕是高原的冷風都吹不散他胸口的熱意。
高嵩察覺到趙肖闐氣場的改變,從先前蹲坐在羊群中茫然氣悶,到現在的神清氣爽,簡直判若兩人。
他擰了擰眉,并不太喜歡看到這種變化。
但趙肖闐反而自來熟地扳上了高嵩的肩膀,把他做好的小鳥玩偶拿了起來把玩
“還挺好看,你的手蠻巧的嘛。不如送我算了”
剛才大老遠,趙肖闐就看見高嵩這小子借玩偶給林恩靜獻殷勤,心里嘀咕著
女的送玩具就算了,男的不行。
于是,高嵩的玩偶就這么被截胡了。
至于高嵩本人,素來溫和平靜的臉龐差點被對方整得維持不住“因為是第一次做這種小東西,我打算自己收藏。”
“你想自己收著啊,”趙肖闐拖長了嗓音,故意用一種讓林恩靜能聽清楚的音量,“那就別亂丟,免得不知道遺失在哪。”
“”高嵩把東西搶了回來,淡淡地應了聲,“這點不用你教。”
幾人回到民宿小屋,發現大廳里的咖啡館,文雁已經坐在那看書了。
剛緩過勁的金雨坐在她對面,面前擺著一盤小吃,還有一碗熱酥油茶。
“金雨醒了”林恩靜看到對方望過來,便伸手朝她打了招呼,徐徐走過去,“早啊,你現在好些了嗎”
“早啊之桃哦不對,被你帶偏了,現在是下午,我已經滿血復活”金雨噗嗤一笑,還比了個大力士的姿勢,“放心吧,后面就能跟上你們行程了。”
“那就好。”林恩靜頷首。
她后面的三人也陸續跟恢復正常的金雨寒暄了一兩句,畢竟相處這么多天,不說別的,大家禮節上是完全做到位了的。
文雁也從她的雜志里抬起頭,只不過表情不太好,似乎有些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