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張宥恒拉開椅子坐下,深黑的新唐裝襯得他身形挺括,眉眼倜儻,像個民國時期留洋歸來的富家大少,“要是你不好意思,可以隨時退出。”
裴子野一時有點糾結。
主要還是涉及到前任,雖然他自己是母單,但林恩靜比自己大幾歲,應該是接觸過別人的吧
裴子野不想了解她和她前任有什么“難忘的體驗”,萬一把女人勾出了懷念怎么辦
于是裴子野心思一轉,瞥向了張宥恒,心道
這家伙不是什么好東西,肯定花花腸子特別多。
干脆選他,讓林恩靜認識清楚這家伙的本質好了。
很快,張宥恒環顧所有人
“誰先來問”
“我來。”裴子野發現林恩靜左右手的座位都被占了,也不氣,直接拉了張椅子到女人身后坐下。
被三個人包圍的林恩靜好擠。
“我這個問題,要問的人嘛,”裴子野眼珠子閃爍精光,手指一劃,“就老張吧。”
張宥恒對裴子野沒大沒小的稱呼很不感冒,但還是報以一笑“好啊,你問。”
“跟前任最難忘的一次體驗”
“嗯”張宥恒抵著下頜,似乎思索了一會兒,“難忘的體驗是有的,只不過這個最
不太好界定。”
傅聿南也很好奇,張宥恒會怎么應對這個問題。
如果說得太認真,對前任充滿懷念,肯定會降低他在林恩靜那里的好感度。
誰也不想接手一個對前任念念不忘的男人。
但如果敷衍了事,會顯得他巧舌如簧,不夠真誠。
張宥恒還是清楚裴子野給自己挖的坑的,在林恩靜恬靜的注視下,他嘆了口氣
好吧,在獅城的國立大學念書的時候,我和我的前任組織了一場學生藝術展,邀請了不少老師和我們認識的朋友參觀但是因為我們中間就分手了,她親手制作了一幅巨大的諷刺畫放在畫展入口dashdash呃,是用各種垃圾拼成的我的頭像”
眾人眉頭聳動,似乎想到了那副滑稽的畫面。
“我的老師和同學當時看到也露出了跟你們一樣的表情或者更夸張,畢竟他們看到的是真正的作品。”張宥恒聳了聳肩,似乎對自己的糗事相當豁達,“我前任后面還因為這副藝術品獲獎了,嗯,我們校長認為這是一種很酷的前衛藝術。”
傅聿南微微一笑,追問了一句“所以,你前任會這么恨你的原因是”
“她認為我摧毀了藝術。”張宥恒本來是不想回答的,畢竟也算自己的黑歷史,但發現林恩靜的目光盯著自己,似乎饒有興趣,立即就老實交代了,“我認為商業化的藝術作品也有價值,不見得比純藝術低級然后我就被她憤怒地甩了。”
藝術之所以是藝術是因為它的不可復制性,你這個充滿了銅臭味的垃圾那位前任的怒吼迄今還讓張宥恒心有余悸。
不過他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比起當一個藝術家,還是做商人更好玩。
“那你前任挺有眼光的。”裴子野一聽張宥恒是被甩的,就有點幸災樂禍。
張宥恒瞇了瞇眼眸,懶得花時間懟回去。
他拿起自己的紅包,拆出紙條,語氣輕快“下一個就我吧,嗯清淼,你最在意異性身上的哪一個部位”
這個問題是剛才林恩靜看過的,被張宥恒提問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我在意的”林恩靜的眼神掃過在場的三個男人,語氣為難,“不太好意思說。”
女人柔軟如鶯鸝的聲音此刻如同一針興奮劑扎在了男性們的胸口,讓他們的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裴子野比較年輕,面龐幾秒鐘就泛起了薄紅,眼神游移,不知道想到什么,喉嚨里越發干澀。
傅聿南心思浮動片刻,又被他的理智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