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琢磨了一下,“說得倒也不錯。”
和孟星來坐在同一排的蔣廷頤似乎有些疲倦,和林恩靜觀察的一樣,他昨晚睡眠不足,今早起來更是莫名心悸。
作為當過醫生的人,他自查了一下,發現是自己血氣過于躁動引發的心火上炎,通俗一點,就是多了失眠疲勞的雙重debuff。
這對他來說很少見,因為蔣廷頤平日就注重養生溫補,是能在實驗室連續加班七天七夜也屹立不倒的鐵人。
施成和林恩靜的超能覺醒,并沒有浪費他太多心力。異常能量會刺激“超凡生命”的誕生,本就是他提出來的觀點,研究所也早就做好了迎接“異能者”的準備。
所以蔣廷頤動了動手指,心里隱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蔣老師又在走神了”方汀用手肘拐了拐林恩靜,小聲八卦,“湘禾你說他會不會也害怕騎大象啊”
林恩靜撩起眼皮,回頭看了眼后排的搭檔,正好對上男人那雙清清冷冷、幽深如潭水的烏瞳。
下一秒,在看清是她后,那抹寒潭就化作了春雨,融在了男人溫潤的眉眼里
“怎么了,湘禾”
“沒事,在和方汀聊起你”林恩靜頓了頓,回眸遞給方汀一個眼神,似乎在問“要不要說”。
方汀趕忙搖頭,攥著林恩靜的胳膊,把人拉了回來,還不忘跟蔣廷頤尬笑一聲“我跟湘禾隨便開玩笑呢”
她可不敢得罪蔣廷頤雖然對方脾氣很溫和,但方汀就是有一種“不能惹這個人”的小動物的直覺。
旁邊的孟星來腦袋湊了過來,眼巴巴地盯著林恩靜,明顯想要加入到她們的對話里“什么玩笑我也想聽”
“聽你個頭,走開。”方汀趕緊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孟小狗,“去去去,別八卦。”
林恩靜看到滿頭霧水的男孩,唇角抬了抬,心情就如同車外拂過的夏日清風,清爽宜人。
蔣廷頤早就聽到了方汀那點自以為小聲的調侃,此刻也不揭穿她,反而彎了彎眸,眸光溫柔地停駐在林恩靜的唇畔。
自己的形象沒什么,她看起來開心就夠了。
小小一輛觀光游覽車內,隨著女孩們時不時的交談,以及男孩偶爾的插嘴,氣氛竟格外地舒適。
“啊救命,怎么這么滑啊”花容失色的方汀蹬著腳,在馴象師和工作人員的共同幫助下,好不容易爬到了大象背上的軟墊,整個人都不好了,“它的脖子怎么還會動,媽耶”
她的搭檔嗤笑一聲,沒有絲毫同情心,手上飛快地把傳信竹筒綁在腰間
“虧你還是田徑隊的大明星,能不能冷靜點可別把大象嚇跑了,我還沒上去呢。”
“孟星來你個混蛋,”一聽這話,方汀怒從中來,也忘了害怕身下的龐然大物,狠狠地咬牙瞪著后面的人,“能不能安慰我一
下,別老是說風涼話”
孟星來拍了拍手掌,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踩上了小梯子,手按在粗糙又堅硬的象身上,稍稍一使力,就翻身上去了。
不過代價就是大象有點受驚,往前挪了兩步。
方汀被晃得趕緊抓住了象背上綁緊的羊皮墊,狼狽地趴在上面,哇哇亂叫。
孟星來這個罪魁禍首膽子倒是挺大,笑嘻嘻地朝后面的嘉賓們揮了揮手“我們出發啦,拜拜。”
臉色蒼白的溫念菡扯了扯林恩靜的胳臂“他真不怕死還敢回頭看我們”
林恩靜拍了拍小姑娘,知道她還沒有從騎大象的驚悸中回過神來“沒事的,你和施成不就安全抵達了嗎”
溫念菡苦笑,她現在腿肚子還打顫呢“剛才我下來的時候頭重腳輕,感覺真的好像死了一遍你都不知道過河有多恐怖,馴象師在旁邊拉著大象,那水都快淹到他鎖骨了,他還說沒事的,結果大象踩到河底的石頭,突然受驚加速”
“你們怎么樣了”林恩靜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
“還能怎么樣,施成好像拉住了大象身上的繩子,把它給制住了。”
林恩靜
這話說得也太輕松了,就像施成拉的不是大象,而是螞蟻一樣。
距離他們不遠處,施成也在跟蔣廷頤低聲反饋先前的意外
“那頭大象估計有四五噸,我拉不住,怕出事,就用了那個能力”
蔣廷頤輕輕一嘆“沒人看見吧”
“放心,我改變的是河底的土質,讓河泥變得更加粘稠,這樣大象的腿就陷下去了等它冷靜下來,我又慢慢撤掉了能力,它就可以抬腿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