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正午,毫無樹蔭遮蔽的小山坡上越發酷熱。
頂著日頭的林恩靜跨坐在象背上,頭微微垂著,后脊的白t已經被汗意濡濕,貼在皮膚上黏黏膩膩的。
偏偏她后面還坐了一個熱源,也就是剛剛爬上來的蔣廷頤。
男人的身手相當利落,借著象腹的綁帶一拉,腰腹用力,長腿一跨,就來到了林恩靜背后。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騎上象背時手臂貼著她的大腿,修長的手指按在了綿軟的羊絨坐墊上,看起來就像從后面虛籠著她。
滾燙的呼吸也隨著輕風拂過了她的后頸。
少女也許是覺得有些癢,輕輕縮了一下肩頭,往前坐了點。
蔣廷頤見她不太隱蔽的小動作,不免失笑,也意識到兩人的距離太近,當即便松開了手,身體向后挪,留出了一段禮貌的空間,避免讓她產生被冒犯的感覺。
空氣干燥,蟬鳴陣陣,她似是嫌熱,手指繞到腦后,用食指把長長的馬尾一卷,一掐,靈巧地塞進了白色的發圈里,撥弄片刻,一個花苞般的發髻便新鮮出爐。
男人沒有出聲,眼睛卻沒有離開過她的手指和頭發。
他家里沒有姐妹,從小就沒接觸過家人以外的異性,青春期也不會去留意其他女生是怎么扎頭發的,所以林恩靜這幾秒就變出一個新發型的手藝讓他新鮮感十足。
不過女孩扎得隨意,有幾綹烏發還黏在她的頸側,讓患有輕微強迫癥的蔣廷頤手指癢了癢。
視線往下滑,束發后的少女毫無防備地暴露出自己的后頸,那一塊肌膚就像春日梨花般細膩盈白,哪怕是滲出的滴滴細汗,也像一顆顆滾動的珍珠,順著她的后脊滑入領口。
“好熱啊。”她輕聲感慨,像是在自言自語,柔軟的嗓音仿佛風中絨毛,飄飄蕩蕩,撓人得很。
蔣廷頤不動聲色地斂起目光,平穩呼吸。
今天確實熱了點,身體里像是有一團燥火在烤。
“蔣廷頤你說他們還要多久才到”她恍然不覺后背的視線,還在與他搭話,“第一組肯定回去了吧”
被喊到名字的青年卻心不在焉,眼睛垂下,一邊翻兜一邊回應
“應該吧。”
“你戴了手表,不如看一下具體時間”
“稍等。”
林恩靜終于覺得不對勁了這是在敷衍自己吧
守在大象旁邊的施成也忍不住抬起頭,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蔣組長這是在走神嗎
林恩靜回過頭來,卻正好對上伸到自己面前的寬大手掌,上面躺著干凈的紙巾。
“給,擦一下汗,”男人黢黑如深空的眼瞳注視著她,帶著關切,“衣服粘在后背會不舒服的。”
少女怔忪片刻,目露恍然哦,原來剛才是在拿紙。
她倒也不客氣,干脆利落地接了過來,先擦干濕漉漉的頸,然后順著衣領探入,
拂去后背的粘膩
“謝謝。”她一邊說著,一邊暗忖蔣廷頤不愧是節目里最靠譜的男人。
不過她不知道,自己回過頭之后,那個“最靠譜”的男人卻定定地注視著她探入衣領的手,眸光晦澀。
一直在注意著他們的施成卻無法忽視,手掌捏了捏,幾乎要握成拳頭,心里一陣發澀
這種目光只有同為男性的他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