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靜舉起了小小的、射程可憐的水槍,心里暗暗惋惜自己中道崩殂的擺爛計劃
“我說我只是路過,你信嗎”
施成的眼睛全程都在林恩靜身上,只不過男人更擅長沉默地注視,當溫念菡忽然低喊了一聲“湘禾”的剎那,他才感覺自己的手臂上射來一陣猛烈的水流。
溫念菡鼓起勇氣朝著對她來說像山岳一樣巨大的男人,發起了進攻。
林恩靜也嘆了口氣,她覺得時機不太對。
但小姑娘這一動,讓她也變得極其被動。
“抱歉了。”她走近了蔣廷頤,在他烏黑的瞳眸中,把小水槍抵在他的頭頂,“別亂動,可以乖乖交出你的生命卡嗎”
黑發青年俊朗的容顏多了一份訝異,旋即便是濃濃的笑意和微啞的嗓音
“如果我說不行呢”
林恩靜的另一只手搭在了男人的腰側,往最有可能的后背摸去,引起男人低沉的一喘
“嗯你在干什么”
林恩靜沒有找到自己要的那張卡片,只能可惜地撤開手“搜身。”
但下一秒,她卻發現男人抬起了眼,睫毛溫柔地扇動了幾下,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她被他反壓進了懷里,握著水槍的手腕被他高高擒起,腕骨被他溫涼的指腹按得微麻。
“這么說的話,”他眉
心的那點紅痣沾著一絲妖氣,“我能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么”
林恩靜掙了掙,卻終于察覺到平日里進退有度、氣度儼然的出塵“仙人”,原來力氣這么大,展露出雄性的氣息時又是這么不容抗拒。
“蔣廷頤,”她抿了一下嘴唇,語氣淡淡,“別玩了。”
“是你先開始的,湘禾。”男人卻把頭側在她耳邊,眼底蓄著一抹溫柔的冷色,“想玩的人明明是你。”
他的聲音壓得那么低,氤氳著曖昧,悄悄地往她耳里擠,仿佛要鉆進她的腦子里。
但凡意志力薄弱一點的女孩,都無法抵擋大神低眉的這一抹柔情。
可惜林恩靜不是女孩,她是個歷經千帆的壞女人。
明知道蔣廷頤可能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本性,她依然清清冷冷地回望著他,宛如天邊的皓月
“那你為什么還要繼續”
被反問的蔣廷頤,怔忪片刻,卻感覺脖子與衣領交接處的東西被她抽了出來。
“你居然把生命卡藏得這么明顯啊。”
她翻了翻卡片,收進了手里。
蔣廷頤這才發現自己又上了她的當,不由苦澀地莞爾
“淘汰在你手里倒也不錯。”
“誰說我要淘汰你”林恩靜搖了搖頭,把卡片一轉,壓在掌心,“你現在的生命歸我了,作為交換,我跟你聯手,解決掉另外幾組怎么樣”
蔣廷頤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是來收自己當“打手”的。
不過某種意義上,這樣隨心所欲的做法,才符合她的性格。
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可以利用
“那他們呢”男人抬了抬下顎,示意她往旁邊看去。
正在目瞪口呆望著他倆的溫念菡,和沉默低眸、緊握著拳頭的男人,此刻都已經忘記了水槍大戰。
前者還算做過心理準備,接受速度很快,但后者就不然了。
施成的掌心已經被他自己掐疼,但這份窒息不及心臟揪起來的百分之一。
姜湘禾是什么時候跟蔣廷頤這么親密的
他以為獅子巖那天之后,自己和她的關系迎來了新的發展。
可是為什么
蔣廷頤卻比自己好像更進一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