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離譜。
初桃別過臉,“哦,那你跪吧。”
“真跪啊”靳予辭倒一點沒有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倔勁兒,反而興致勃勃的,“一般男生向女生下跪好像都是求婚,你要是想的話,我現在就”
初桃猛地側首,對上他的視線,四目相對,無閃無避,他半俯視著,彼此距離不過二十公分,卻穿過時間和空間,回到最開始初逢,他們也曾這樣對視過。
“你能不能安靜點。”初桃說。
“我安靜點,你就原諒了嗎。”
她沒說話,算是默認。
這算一個退讓。
是這些天,她把他拉黑,各種冷漠拒絕中,最溫和的一次表達了。
靳予辭于是坐在她對面,剛好有日光的位置,他外套掛在一旁,只著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質地偏軟,大概是光
線的緣故,硬朗的俊顏輪廓被照得溫和很多。
初桃復習的是英語,靳予辭半側著身,能看到一些題,在她寫的時候抬手指了個,“這里動詞用錯了。”
她有點不相信,回頭翻翻答案,還真錯了。
他薄唇勾了勾,真是不信任他。
他們這些人是不學無術,但小時候早就被家里人逼著把該學的早早學完了,就連唐復那種人都是精通英俄法三語的,為的是以后方便家族的國際貿易。
后面她復習到專業課,他便在一旁無聊了,沒看手機,大部分時候,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初桃的長相太溫婉了,水靈靈的,五官精致小巧,很有辨識度淡顏系的小美人。
皮膚很白,從額頭白到鎖骨,坐落脖頸位置的一顆朱砂痣顯眼而惹人,像一簇絨雪中的一滴鴿子血,冷不防想要細看。
她穿的是一件淺色毛衣,一如既往掛著菩提珠紅繩,長相太清透,再紅的顏色也捱不過她的純良。
她坐姿和小朋友一樣端正,腰背挺直,握筆標準,看起來乖得不行。
手里的筆是帶印花的,印有一只淺藍色的大耳朵狗,和其他女生一樣,喜歡可愛的小東西。
“你別看我了。”初桃低頭,卻發現對面的視線,細白的牙齒咬著唇瓣,“你要是無聊要不玩手機吧。”
看得她容易分神。
“我手機沒電了。”靳予辭眼角一揚,“你的借我用一下。”
“不行,我手機要用。”
“就一下。”
初桃的手機就在旁邊,因為查資料屏幕是亮著的,他順手給拿了過去,她擰了下眉頭,“你要干嘛。”
她手機在他手里待了不過幾秒鐘,靳予辭就還回來了,“沒什么。”
不過是,偷偷同意他的好友申請罷了。
館內安靜,日光溫馨,空氣里散漫著她身上熟悉的淡淡茶香,困意都被誘出來了。
初桃在圖書館呆了一下午。
靳予辭實在無聊,趴著睡了會,一直陪著。
哪怕無事可做,無聊透頂也不走。
復習完后,初桃小心翼翼收拾書本和書包,將筆細致放回書包里,盡量沒有弄出動靜,走的時候避開了他的位置。
然而擦肩不到三步,看似趴在桌面熟睡的靳予辭胳膊肘抵著桌邊,眼皮掀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和我說聲就走了嗎。”
初桃站住腳跟。
顯然她悄然離去的想法被洞察了。
“所以你沒打算原諒我。”他說,“也沒打算再見我嗎。”
初桃深呼吸,輕輕“嗯”了聲,音量太小,她自己都快聽不見。
靳予辭哂笑了聲,長腿邁開慢條斯理走過去,抬起的手撐過前方的課桌,攔住她所有的去路,動作蠻橫霸道,語氣異常低迷,“那我們之前算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