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抿唇,并沒有說話,上了年紀的初父不知道女孩子家的想法,面對許久未見的女兒,比面對商場的老對手還要棘手,不知說什么做什么,只讓服務生上菜。
他連初桃的口味都不知道。
他甚至還停留在初桃很小的時候的性格,很乖很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目光平靜到冰冷,不像一個二十歲姑娘的眼神。
“我早就知道你在a大讀書了,一直想來看你,工作太忙沒走開。”初父說道。
初桃直接問道;“有什么事嗎”
“沒有事,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初父深呼吸,“爸知道這些年對不起你們,我和你媽的矛盾,不該牽連到一個小孩子身上。”
父母親鬧得太決絕,以至于討厭自己的親生骨肉。
初父上了年紀后更希望家庭圓滿,骨肉團聚,他好歹早早意識到自己的過錯,而初母,迄今為止沒有任何的聲息,剛開始的幾年會給家里匯錢,后來也沒了訊息。
初桃并不想聽他回憶往事,嗅覺敏銳地捕捉到異樣“外婆怎么樣了”
初父閉了閉眼睛,“她老人家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我聽說住療養院了就去探望她,情況并不樂觀。”
初桃擰眉,“不樂觀”
她和老人家打電話的時候,外婆不都是沒事的嗎
“老人家報喜不報憂,你知道的。”初父說,“她自己清楚自己的身體,我去探望的時候,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我很好,你們都不用擔心。”
“初桃。”初父望著女兒的臉蛋,和小時候圓滾滾的可愛不一樣,現在的初桃早已出落成大姑娘,眼神里沒有天真,爛漫,很冰冷殘酷。
初桃的意思很明顯,就算外婆走了,她也并不想和這個父親牽扯太多關系。
他給他們匯的錢她一分沒有動過,可以原封不動地奉還。
“你外婆讓我認你回來,你和我姓,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親生骨肉,我沒有丟下你的道理。”初父不得不拿出外婆的話去勸解,“外婆現在身體不好,你難道想辜負她的心意嗎。”
把孫女安頓好,老人家此生無憾了,初桃要是不好的話,她的病好不了,以后入土了也無法心安。
初桃是外婆帶大的,能勸得動她的,只有外婆,初父深知這一點,句句沒離開老人家。
“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這些年虧欠你太多,可除了物質,我不知道給你什么。”初父一邊說著,遞來一張金卡,“知道你讀了服裝設計,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送你去法國讀書,那里有更合適的資源。”
a大是國內數一數二學府,但她的專業并不是特別頂尖的,在藝術造詣方面,歐洲探尋得更多更廣泛。
初父現在是個富商,可以送女兒數不清的余額,車房和更好的教育資源,可這時候又有多少意義,小時候希望父母帶她去游樂場的愿望,一起吹生日蠟燭的愿望,終究無法實現,也無法被金錢代替。
飯罷,初父臨時有事走了,司機開著邁巴赫,送初桃回的學校,抵達學校附近的小道停車位后,初桃便讓司機停車。
初父的司機訓練得很有秩序素質,車停得整整齊齊后,主動走到后面開車門,恭敬道“大小姐。”隨后做了個請的手勢。
初桃被這個稱呼愣了下,不習慣地迅速下車,車廂里常用的那塊十幾塊的帆布包和幾百萬的邁巴赫格格不入。
她剛從車上下來,迎面看到之前專業課上陰陽怪氣的幾個女同學,在她們詫異的目光下,拎著包小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