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入冬了。
天寒地凍的,哪有桃子。
乍然她沒明白他的詞中意,只覺眼前的陰影越來越近,他半蹲下來,像是求婚的十分謙卑的姿態,等她再看時,只見男生的黑色碎發。
他在俯身低頭親她。
像是探尋黑暗中濃艷的花,直至為他綻放雨露。
“靳予辭你在干嘛。”初桃指尖劃過冰冷的墻面,難以置信地驚呼,每條神經都在叫囂,不受控制似的顫顫巍巍地試圖后退,后面的百葉簾和玻璃,退無可退的地步。
不知道是他瘋了還是她自己,為什么在剛開始來的時候不走開,明知道他現在精神狀態不好,明知道不會有好事發生。
靳予辭擦了擦薄唇的痕跡,問得又賤又痞,“不可以嗎”
“為什么要這樣”初桃抽噎著,哭得比剛才更厲害,淚珠一顆接著一顆掉落,靳予辭起來的時候,鼻梁上一冷。
他感覺到淚水的濕冷,也許是聽到她的哭聲思緒冷靜不少,可到底比不過一個正常人,靳予辭依然將人困在飄窗上,別過她腿,耐著心商量,“桃桃,不分手好不好。”
她沒說話,只是哽咽,細密的睫毛像蹁躚飛舞的蝴蝶輕輕顫動,眼睛紅得像兔子,他再來親也親不完她翻涌的淚水,她也不給他碰了,她就是自己嫌棄自己,親完那又來親她的臉,臟不臟。
到這個時候了,靳予辭做什么都無濟于事,怎么做都無法挽回局面,他們注定是要分開的,剛才分了就算,現在他把她給氣哭了,淚水止都止不住。
他抬手擦她的臉頰,越擦越多了,本來是自己發瘋,現在輪到初桃控制不住地瘋起來,哭得歇斯底里,而靳予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保持困她的姿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呼吸都是錯的。
是他剛才太過分了,什么招呼沒打就對她這樣,他們明明什么都沒發生過,玩得卻要趕上老夫老妻,靳予辭拿起她的手擱放在自己的側臉上,“那你打我,消消氣。”
初桃只是哽著。
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哭了。
靳予辭應該永遠不會懂她是為什么哭的。
他現在還在為自己剛才的發瘋愧疚,別說找到自我了,他在她這里,比誰都清醒,無比清晰地認知到自己的存在和過錯。
“說句話,桃桃。”靳予辭大抵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你不喜歡我了嗎”
初桃無意識地想盤起腿,他仍然沒放,“你說不喜歡我,我放你走。”
這是他現在唯一拎出來的談的條件。
只要她說一句就行了。
不然這個晚上過不去的。
靳予辭不相信其他有的沒的,世間所有的分手,都源自于,不夠喜歡,只要她承認她不喜歡了,他好像就沒掙扎的必要了。
可初桃只是輕輕“嗯”了聲。
“嗯是喜歡嗎。”他不依不饒。
她搖頭。
“我要你親口說。”靳予辭威逼利誘,“別含糊其辭,我不吃那套。”
他賭她說不出口的。
她剛才就沒有說他們分手的理由是因為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