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迷迷糊糊說的,她也知道,那都是心里話。
但那又怎樣。
心里有再多的話不都藏住了,藏得嚴嚴實實,爛在底部,無法實現的虛空泡影罷了。
“那是你失言的承諾。”靳予辭摁著她腰際的力道加緊,幾乎要將人融入骨血之中,“你現在對我連敷衍都不想敷衍了嗎,嗯”
我只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久一點,想和你把一輩子過好。
她沒和他過好一輩子。
現在她孑身一個人,也很糟糕。
“你不也是嗎。”初桃掙開他的束縛,瞳孔里倒映著男人模糊的輪廓,自嘲低喃,“你不是,也沒把我當回事嗎。”
那是她第一次給他設計的搭配,就這樣毀了。
如果剛開始拒絕的話,她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的。
“衣服這件事是我不好,走得太匆忙,沒注意門口有人端著水。”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靳予辭回想的記憶略顯錯亂,“你要是不信的話去看監控。”
理論上他應該去懷疑追究那個人,被繁雜的事情絆住了,再者比起是誰弄的,和初桃解釋這種事更重要。
初桃只是看他,“是嗎。”
“回頭我讓人把監控發給你,待會回去你就能看到具體情況了。”靳予辭垂眸,溫熱的氣息在她尖巧的鼻間掃落,“我不是故意的。”
他怎么可能主動毀壞她的設計。
再刁難,不至于做出那樣下作的事情。
但說到底,還是他不小心。
“知道了。”初桃很輕地應了聲。
“跟我回去,他們還在等我們。”
“我不想回去。”她往旁邊退了兩步,“我不適合留在你的設計組,回頭我會和dest說清楚的。”
她來他的設計組本就是意外,如果提前知道dest是他的私人設計師的話,她不會這樣出現在他的面前,面對他之前的幾次為難,她都可以忍氣吞聲的,哪怕今晚這一次,她也能假裝不在意。
可是以后呢,他們還要這樣相處嗎。
互相冷眼針對嗎。
她寧愿避而遠之。
初桃想走,面前的路又被靳予辭堵死,他向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這時候估計消耗殆盡了,堵著人說話的語氣略帶生硬“你到底要怎樣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怎樣。”初桃比他要鎮定得多,“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關系,可以嗎。”
“那你想和誰有關系沈千放嗎”
“你管不著。”
靳予辭腦海里回蕩的是上次沈千放抱她的身影,神色一沉,在她轉身之際拉住手腕不偏不倚拉到跟前,笑意隱匿得幾乎望不見,“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你們初家和你父親想想吧。”
她擰眉,“什么意思。”
“你父親是沒和你說過嗎。”靳予辭像是給她編織一個牢籠死死捆住,“這次初家如果度不過危機的話,他不僅破產,還可能入獄。”
“只有我能幫你。”他最后的兩個字咬得曖昧又危險,“桃桃,你現在離不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