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經過他這么一提醒,初桃都懷疑自己上次到底有沒有稱好體重了。
體感是胖了些,換穿婚紗的過程都能感知到別扭,換上輕巧的小裙子,初桃捏了捏臉蛋,雖然現在不到一百斤,可是五斤長在身上,放在案板上那是一整坨。
靳予辭很自然地牽過她的手,不管在哪,他的目光總是第一時間追隨在她的身上,有時候初桃都覺得不自由了,怎么看她跟看個孩童似的,她又不會走丟。
路過鏡子初桃有又盯著看了會,“真的沒胖嗎”
“沒有。”
“我覺得我胖了。”
“那減肥嗎。”
“你不是不讓我減嗎”
“該吃吃,可以適量運動。”他俊臉一本正經,嗓音壓得低沉,“比如,坐上來多多運動。”
“坐哪兒”初桃面頰不由得泛紅,應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愈發愛看她這般羞赧忐忑的模樣,他慢條斯理地補充,“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初桃默然,算了,胖就胖點吧,夜晚的她可太容易累了,更別說主動。
婚期將近,坐在車里,初桃接到好幾個問候祝福的電話,有以前的同學也有初家那邊的親戚,賓客名單確定得差不多,大部分是一些不怎么熟絡的人。
最親近的外婆因為病情的緣故去不了,靳家那邊,靳父的情況也不太妙,過段時間要去美國休養看病了,也無法出席他們的婚禮。
靳予辭也接到一個電話,整個過程表情嚴肅,等接完后初桃看到他打轉方向盤,改變路線,不免詢問“怎么了”
“我爸去了我母親的故園。”靳予辭眉尖緊蹙,“說是出國前再找個紀念物帶走。”
靳父這段時間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事業上沒精力折騰,縱然再不喜歡這個兒子,名下卻只有靳予辭,十幾年薄弱的父子情愈發的生硬,隨時都可能斷裂,偏偏靳予辭很盡孝義,請最好的專家團隊給予最好的照顧,就是吊著父親的一條命,但對靳父的感情和精神需求不問不顧,不僅把他身邊的情人們撤走,以前有過關系的女人基本都被趕出安城了,斷了老父親所有的念想。
靳父生前女人眾多,靳予辭不相信他會留戀母親的遺物,去美國前還要過來親自挑選,只怕是搞破壞,那邊的管家是靳父的人,未必會幫忙阻攔。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故園,沒有想象中的喪心病狂,靳父到底
是病久了,十分羸弱,哪怕想搞破壞都難,他無力地坐在陳舊卻保存度完好的沙發上,看他們過來笑得意外慈祥和藹。
到底是公公,初桃微微頷首算是招呼了。
靳父闔眸,不咸不淡自嘲一句“你現在的消息比我之前的還要快了。”
他前腳這才剛到這邊,靳予辭后腳跟了過來,可見靳父現在身邊的人,基本都是靳予辭的心腹,若是從前他斷然忍不了這種被人掌控的滋味,現在病入膏肓,沒精力再去計較這些。
我只是關心父親您的身體狀況。”靳予辭對答如流。
“我來拿點東西罷了,不勞煩你還帶著你媳婦過來跑一趟。”
當年靳父做了哪些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病得再厲害也知道自己說過什么話,如今初桃不僅和靳予辭在一起,兩人更是重逢沒多久就領證了,這個兒媳婦他不認也得認。
其實認不認都是次要的,靳父最不痛快的,也許是看自己這個兒子得償所愿。
當年靳母車禍離世一事,父子兩隔閡至今,互相看對方不順眼,靳父斷過靳予辭和初桃的緣分,現在老了,靳予辭將他身邊的鶯鶯燕燕盡數驅逐,可謂一報還一報。
跟前的檀香木茶幾上,擺放幾樣靳母留下的小物件,都是些保留至今的首飾,一條祖母綠項鏈被放在桌上,應該是靳父挑選的。
“您是要帶走這個嗎”靳予辭拿起項鏈。
“難道我養育你多年,最后連這點念想都沒有嗎”靳父淡笑,以為兒子是來和他作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