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一起走的。”
“為什么”
小許靜默了片刻,“冬意姐,我能跟你說件事嗎。”
“什么事”
“其實我一直”
耳旁的手機忽然被拿開,一只隱匿于黑暗的手擦過她的耳際,帶來陣陣厲風,孟冬意反應慢半拍,定睛看向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段舟,手里拿著她的手機,周身昏淡,屏幕亮著,那端的小許不知在說什么。
“你干嘛。”孟冬意氣急敗壞。
男人眼底情緒諱莫難測,眉宇間壓著濃濃往外迸發的戾氣,寬大的身體像是生了銹似的一動不動地杵在原地,任由她的怒罵鋪天蓋地沖來,回蕩在段舟思維里的只有剛才聽到的幾個字。
離開安城。
哪怕是已知的既定事情,也無法平然接納,什么給段年母愛,讓她多陪陪孟絳都是假的,他費勁那么多心思將留住她的借接給別人身上,就為了掩蓋自己不能再失去她的荒謬事實。
電話那邊的小許顯然聽出這邊的異常,能讓孟冬意發怒吵架的男人他是見到過一次的,他不知道他們發生過什么,可她既然能拋夫棄子遠走高飛那么久,以后也不該被束縛在這里。
“冬意姐,你還好嗎”小許問道。
“我沒事。”孟冬意隔空回答一句,仰首瞪向對面的男人,“段舟,你能不能別跟個鬼一樣突然冒出來,我早就說過我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
說他是來礙事搗亂的但人到這里一句話沒說,旁觀者漠然的姿態,也許是他有自知之明,現在這時候了,他以什么資格去管束她。
“手機給我。”孟冬意沒好氣。
對他和對小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語態。
段舟把手機遞過去了,風意拂起袖口,早上被她草草涂過藥的腕部血痕若隱若現,她氣在頭上,置若罔聞,最討厭他這種多管閑事的人,以前上學那會兒就是,不止掐斷她所有桃花,她身邊連個正常聊天的異性都沒有,唯一說得上話的只有他圈子里的幾個朋友,那都是段舟信得過的。
他對她的掌控欲有多極致,她就有多反感。
手機拿到手,孟冬意推到露臺的欄桿上,背過身不愿看身后的人,接剛才的話,“剛剛沒聽清楚,你要說什么來著。”
小許屏住呼吸,不知道這場博弈是不是他勝利了,他唇角揚起,“我”
“唔”
孟冬意尚未聽到那邊的聲音,腰際忽然被一只大手掐住反握,她身子嬌瘦,骨架也小,在他懷里仿佛隨時都要被捏碎似的,人被抵在冰冷的欄桿上,下顎被一股力道硬生生抬起,強勢熱烈的吻毫無猶豫地覆上她的紅唇。
吞沒她所有的聲音,也掐斷她和小許的對
話。
他剛開始吻她的時候都會被咬,次數多了他早就掌握不被咬的技巧不說,還能吻得她喘不上氣息,不論是情或者欲的搏斗,他似乎一直都在運籌帷幄贏方。
他這次是發狠了的,早就鉗住她的雙手背到后面,從她的唇際吻到下顎,沿著白皙的脖頸,溫熱的氣息拂過,沒有笑意只有淡淡的嘲諷,“不掛斷嗎。”
“還是說,你希望你認的奶狗弟弟聽見我們接吻的聲音。”
手機在她手里但控制在他那邊,她被困的手指無法自由動彈,想用世上最惡毒的預言咒罵他又不好當著外人的面,畜生到極致的東西,任何言語都不解恨。
緋紅的唇上浮著一層薄薄的水漬,夜色下格外晃眼,他待她要比她待他要溫柔得多,不會故意咬破唇際,做的時候也不是只顧著自己的,而她有時候上位的話只顧著自己,玩完了自己去洗洗睡覺,不會管他好沒好在,這些事上他是比她有良心的,但不妨礙他不是個人。
見慣他的種種行為,他做什么孟冬意都司空見慣了,沒有再歇斯底里,狹長的眼角勾著冷意,擦了擦唇際,“顛公。”
“什么意思。”
她低頭,鞋尖踢了下早就掉落在地的煙蒂,輕描淡寫,“夸你的。”
寬松浴袍閑散地掛在女人瘦削的肩上,她在外面打磨得體質怪好的,這么冷的天沒見吹感冒,領口還敞了一片雪色,冷艷的美感愈甚。
人瘦了,該有的地方一直都有,一顰一笑都是不自知的媚態。
罵個架都能把他罵出反應。
段舟避開視線,“不打我一巴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