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下的姜時時遠遠的盯著正在交談的嚴天宇和錢大寶。
準確來說,是盯著嚴天宇手上的那袋小餅干。
他已經好多天沒能吃零食了游無肆連難吃又硬的小餅干都不愿意給可惡
不高興的姜時時轉過腦袋,直接張嘴,咬上游無肆扶著輪椅手腕,使勁磨起自己的尖尖牙齒。
要小葡萄小餅干
他知道壞哥哥肯定還有的
游無肆笑著摸了摸小妻子的腦袋,什么都沒說,還把被咬著的手伸出去些許,盡職盡責的當個合格的磨牙棒。
正努力忽悠著nc的嚴天宇可不知道槐樹下的事情,他聽著錢大寶來回說著妞姐怎樣怎樣對員工好,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果錢大寶沒有撒謊,那按理來說,員工們不可能對她的評價那么差
不提別的,就是看在每回打飯都滿滿堆起的一大勺菜上,都得夸個幾句人美心善,而不是反反復復的說著什么不著家不孝順被外面的世界迷了眼以及被男人騙了這種話。
更何況這位妞姐還時常替他們解圍。
要仔細說來,這種不著家不孝順的話倒像是從錢三夫婦或者是親朋好友常說的。
經常被黑心老板壓迫的老員工即便八卦八卦老板女兒在外面被人騙,也不會這么真情實感的替錢三夫婦鳴不平啊
“就算這樣,妞姐肯定也很想我前天一大早她還給我送了小汽車呢還有好多好多的新玩具和番茄最新款的手機,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手機總是打不通妞姐的電話。”
錢大寶從兜里掏出新的手機,得意洋洋的在新員工的面前晃悠了一圈,順便把對方手上拽著的那兜餅干給搶了過來。
他也沒急著走。
得了新玩具,當然是要好好炫耀才行,之前這些新員工都不愿意理會他,都沒辦法給別人瞧瞧這些個好東西剛好身上帶了不少,就都掏了出來,一個一個在新員工面前晃悠
嚴天宇瞧著錢大寶抓著的那些嶄新玩具,愣了愣,問道“前天”
那不正是,某個無臉女鬼在路邊燒紙錢的時候嗎
這么說來那個身穿白裙子的女鬼真是錢大寶的姐姐當時不僅燒了紙錢,還給錢大寶捎帶最新款的紙扎玩具
“當然我姐最疼我了就算沒回來,可禮物都沒少過呢”
錢大寶把新玩具都塞回兜里,這才從袋子里抓起一塊小餅干,說道“不像你們這些員工,也不知道爸爸從哪里找來的,每次都是這么幾個人,一批又一呸,什么東西那么難吃這是餅干嗎是石頭吧”
自覺被欺騙的錢大寶有些生氣。
本來想丟掉這些餅干,但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也沒丟,狠狠瞪了幾眼這個討厭的胖員工,直接抓著袋子,跑走了。
嚴天宇聽到錢大寶那每次都是這么幾個人眸光微閃,本想追上去,繼續套幾句話,但nc的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連個影子都沒找到。
他從系統背包中拿出直播檢測的特殊道具。
發現直播鏡頭在錢大寶提到相關詞句的時候就以調轉鏡頭的方式消失,便默默低下頭,壓下臉上的異樣。
誰說nc就真的是一段程序呢
嚴天宇在沒有進入無盡游戲前是個祖上小有薄產家住首都的有房有車的快樂本地人,雖然住的是偏了些,但經濟發展起來后村子都屬于大城市的范圍
在他五六歲的時候,村里回了個本家的太爺,年紀不小,排行也高,就是人有些怪,聽說曾經是在宮里當過幾年太監的。
村里的孩子都有些害怕這個排行十九的太爺,只有他覺得白面無須的太爺滿身都是歷經滄桑故事,趕著往上湊。長輩們也都挺尊敬太爺,見著有孩子愿意陪太爺解悶,還特地送瓜送果讓他去太爺屋里吃著。
太爺也沒有辜負嚴天宇的期待,嘴里總是能說出各種稀奇古怪不著邊際的故事,有鬼有神,更多的是無數或好或壞的人。
他從來沒在太爺嘴里聽到過所謂的皇宮。
只有一群不停在各種地方死亡,掙扎著在黑暗中走出一條路,或善良或惡毒的人。
嚴天宇曾經詢問過太爺,這些沒有盡頭的掙扎是不是所謂的地獄。
然而太爺笑著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