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紙團再次激動的飄蕩起來,嗚嗚的響動個不停。
我也要
我不嫌棄做個獅子,總比掛在這里好
沒出息,我就要人的樣子。
可是阿儀做不出來呀
那之前我們都還只能被掛著呢,現在都可以四處跑了
我不管,我也要跑憑什么他們才有
阿儀你是不是不想給我們做
你笨啊阿儀現在每天只能做一個,再多的他都點不了靈上去。
原來那道道嗚嗚的聲響也都是鬼語,無數年輕男女的聲音同時發出,說得極快,就如一道風般,全都在短短幾秒之間灌入聽者的耳中。
縱使蹲在屋檐上的幾個老玩家體質不差,耳鼓也嗡嗡震動起來。
臉色蒼白了一瞬間。
周清行很快就察覺到其他人的異樣,見沒拿出道具的游無肆和姜時時臉色沒有任何的不適,又看到嚴天宇等人都不自覺揉了揉耳朵。
便清楚下面那些聲音肯定有些問題。
使用道具或許能聽得明白紙扎紅獅子和續儀嘴里那咕哩呱啦的話語,卻極有可能也承受著一定的痛苦。
再聯系到那明顯不屬于人類范疇的紙人,恐怕所說的語言,也不是人類能輕易去聽得懂的。
周清行的推理能力確實是不錯,真相也和他猜測得所差無幾。
只是過程中存在著些許小小的偏差。
畢竟,姜時時和游無肆也不屬于正常人類的范疇。
對于姜時時來說,屋里紙扎獅子的聲音雖然帶著些仿佛恐怖電影里奇怪的回音,那些掛著的剪紙團也吵鬧得很,但總體來說,吵鬧的人類說話也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而在游無肆聽來。
鬼而已,略懂,略懂。
年輕的時候不僅當過鬼,也被委以重任去抓過鬼。身為上一屆無盡中常年穩居首位的優秀boss員工,他身兼多職,要不是小系統們自己有個排行,絕對能把小系統們排行的榜首也占了。
往日輝煌已不在,如今無盡明顯已經換了個主事者,也不再興提起。
屋檐下的嗚嗚聲還在斷斷續續繼續著。
大紅色的紙扎獅子瞥了幾眼周圍的紙團,等屋里重新歸于安靜,它才注視著續儀。
緩緩開口詢問著“今天,那些奇怪的外鄉人又來找你了你對這次的外鄉人明顯不同,你答應了他們什么”
續儀聽到這話,微微垂下眼眸。
他拿起獅子遞來的紙張,邊用剪刀在燭火上輕輕撩過,邊回答道“一點小事而已。”
“你不說我也知道。”
紙扎獅子站起身來,那雙朱砂點紅的雙眼死死盯著續儀,冷聲說道“那些人販子又送了新的貨進來,對不對續儀,我告訴你,我會報仇的我一定會報仇的誰我都不會放過全都有罪,全都欠我們的”
說到這話,獅子身上的紅色毛發都豎了起來,全身都籠罩起紅光。
特別是那雙眼睛,仿佛都要滴出血來。
與此同時,周圍的紙團也跟著無聲晃動起來,像是在附和紙扎獅子的話語。
且也不過瞬間的功夫,全部都籠上層層紅意。
續儀依舊半垂著眼眸,他沒有應答,只是繼續擺弄著剪刀,在紙板上剪出一個牽著一個手圍繞在一起的小紙人。
這是族里兄弟姐妹少時初學剪紙最愛玩的游戲。
過了半晌,才開口說道“這次的外鄉人里來了個警察。”
紙扎紅獅子已經漸漸冷靜下來,它將紅色的尾巴猛地往續儀身前一掃,也不在看向續儀,直接朝著緊閉的窗戶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