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著白大褂的怪物醫生外形奇特,但聲音卻格外的沉穩冷靜,它先是三兩句安撫好患者的家屬,才看向周俞聞。
緩緩開口說道“這位患者請你保持冷靜,吵鬧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的,而且您這樣也已經影響到了其他患者的休息,手術同意書您昨日已經簽下了,手術室那邊也已經安排好您的手術”
“不管你們是怎么安排的,我絕對不同意這場手術。”
周俞聞邊說邊用視線掃向病區長廊兩側,在看熱鬧的人群里見到幾個玩家的身影,微微松了口氣。
他猜測著這樣的手術絕對不會只發生在自己身上。
既然都變成了患者,按照副本所謂的相對公平性,其他玩家也肯定經歷著差不多的事情,只是自己比較不走運,手術竟然是第一臺,而且簽字方面也已經完成,就連那突然多出的家屬都已經交好手術費用
絕對不能就這樣承認這場手術
觸犯醫院規則還能用道具抵擋幾分,但要是真上了手術臺,麻醉之后豈不是任人宰割
“兒,你是真認不得媽了你跟媽好好說,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還是醫院用藥有什么問題媽一個人把你拉扯大,夜里回去取錢來得慢了些,就只是讓你在這睡了一晚上,怎么連人都認不清你要是真不想住醫院里,媽現在就帶你回家,咱們不做這個手術了”
白發蒼蒼的家屬那張遍布皺紋的臉上滿滿都是擔憂,字字句句也全都是向著自己口中的兒子。
周俞聞哪敢跟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媽扯上關系是人是鬼都沒分出來呢總之就不像是個正常的nc,畢竟也沒有正常人會隨便亂認兒子。
每句話聽起來確實像是為他好,就算不愿意做手術,也都依著他的話。但自己這是在副本里,很明顯醫院就是副本的范圍。
要是離開醫院,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他連忙冷聲開口道“這位阿姨,我是真不認識你在沒有弄清楚這一切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醫院的。”
“你我醫生”白發蒼蒼的家屬不自覺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醫生,余光剛好掃到遠處的玻璃門,響起記起來什么般,輕聲呢喃道“會不會是感染了什么病毒不然,怎么會認不得我了呢”
“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想對我進行人身控制,不然怎么連感染病毒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
周俞聞急得直接在家屬身上使用起控制道具
那什么感染者可是直接被綁上病床拖走的誰知道會拖到什么地方去按照這個副本對感染者嚴防死守的樣子來看,要是真被判定為感染者
下場只有死。
他慌張反駁的同時,接連對著這個患者家屬使用了好幾個道具。
家屬鬼怪覺得自己這場表演也已經差不多,要是逼急了這個玩家,怕是會被對方死咬著,誰知道這次的玩家會不會掏出個鈴鐺和它同歸于盡。
得不償失。
便就著那些控制效果,搖頭訕訕開口道“是是我糊涂了,老了都開始說胡說”
“所以周先生是不打算做這場手術了嗎如果你強硬要求,我們也無權干涉您的決定,只是手續還是要完全,以免后續再產生什么不必要的誤會,麻煩請跟我過來簽個字吧。”
模樣怪異的醫生語氣依舊冷靜。
它微微伸出那只扭曲的手,指著走廊的方向,示意玩家去談話間里等待簽字。
周俞聞不想去也不敢去,要是他真的在病歷上留下自己的簽字,這一切才真的是沒辦法再回頭誰也不敢保證他簽的東西就真的是自己看到的東西
不能簽字,必須要想個辦法
匆匆忙忙將視線掃向其他玩家,在觸及江左的時候,剛好看到對方拿著個扁扁的空豆漿袋在手上來回搖晃,動作幅度很大,像是在暗示著些什么。
他艱難回想起昨天那些關于醫學的龐大信息量,終于,捕抓到某條信息。
連忙開口說道“我并不是不想做手術,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肯定是要繼續治療的,我現在只是想弄清楚這一切是怎么回事,而且,我剛剛還吃了個早餐,按照術前需要禁食的要求,恐怕沒辦法去最早的那一臺手術了。”
鬼怪醫生停下走去談話間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