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八卦的幾人面面相覷,恍然大悟改口“聽起來他只對搖光仙尊沒脾氣。”
世人好像對他有諸多誤解。
連星茗心中訕訕,上輩子他的脾氣最大,對比之下顯得其他人沒脾氣而已。
世子按耐不住加入了八卦行列,迷惑問“可我怎么聽說三千年前就是道圣帶人去抓捕搖光仙尊的最后都把人給逼死了。”
“你都說了只是抓捕,誰能想到搖光仙尊對自己都這般狠心,竟真的橫劍自刎”說話人突然壓低聲音,心有余悸道“你可知道當年仙尊一死,道圣簡直跟瘋了一樣。明明參與這場行動的人由他號召起來,可他反倒成了劊子手。千萬修士皆喪命于他手,這之中甚至還包括他自己門下的弟子到最后僅僅有一人存活。”
“誰”
“他自己他連他自己都沒有放過,墜入魔障般恐嚇威逼其他琴修大能,逼著所有人彈搖光仙尊的曲子。徹日徹夜地彈,指尖割出白骨都不能停。那可都是殺招,他也不還手,就生生受著殺招,此舉和自殘又有何異”
世子愕然,瞠目結舌喃喃“他這是后悔了么可人都被逼死了,自殘又不能把人換回來。”
“你不想聽別打岔”談話的修士們惱羞成怒揮手將其斥開。世子往回跑,依舊困惑“既然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可能會舍得帶人去追殺啊。”
連星茗疑惑揉了揉冰涼的面頰,渾身血液仿佛都被冷凝住,越聽越覺得毛骨悚然。
追殺并不奇怪。他當年像擺弄一件玩物般將道圣耍得團團轉,用時甜言蜜語,用完棄之如敝履。最后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實屬正常,可在他死后,誰能告訴他這什么情況
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絕不可信
說恨他恨到瘋魔還有可能,這要是被認出來了,連星茗合理懷疑自己會被活生生掐死。
細想更是脊背發涼,他已經有拔足逃跑的沖動。轉回眸時往上方廂室偷看了一眼,連星茗的視線瞬間凝住,心中猛的一沉。
廂室旁的欄桿邊本無人,不知道何時站了一位身著白色道袍的俊秀蒼白男子,一雙帶著醉意的幽深黑眸冷漠盯著他看。
應當已經盯了許久。
連星茗仿佛瞬間被拉回了三千年前鬼門關外的大雪裹挾著一個人的萬般憤慨,號令群雄對他勢在必得,那雙被暴怒蒙蔽了的腥紅雙眼,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三千年后,記憶中風流倜儻的道圣如今卻憔悴蒼白、病骨支離。
潑天愛恨醞釀了整整三千年,不僅沒有隨時間而消減,反而變得更加濃郁。
連星茗心中一凜,連忙低頭。
天道在上,本咸魚今天剛退休。
求別、別搞我啊。
閣樓里逐漸寂靜,眾人也發現道圣來到欄桿邊,心中一時間激動又忐忑。
仿佛過了一秒鐘,又仿佛過了很久。道圣才不急不緩開口,聲線同他人一般風流倜儻,語氣卻聽起來像極了森寒短兵相接。
“你,上來。”
在叫誰
眾人茫然,面面相覷。
世子大著膽子抬頭瞄了一眼,又驚嚇低下頭,震驚用手肘拐了拐連星茗,“媽呀,他怎么好像在叫你”
連星茗從容回“不是我。”這么多穿紅衣效仿他的上進修士,道圣既然想找替身,那他有病啊專門挑個穿青衣過來湊數的。
這時,上面又有道仆喊
“唯一穿青衣的那位修士,道圣前輩覺得你不隨波逐流,十分可貴。叫你上來。”
連星茗“”
媽的,青衣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