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燁“我”
連星茗將身形躬得更低,高聲“承蒙前輩厚愛,晚輩不堪重用”
裴子燁無語瞪他幾秒鐘,冷哼一聲收回視線,使出了最后一個招數。
他抬眼,盯緊傅寄秋。
“要是這只障妖真的攜帶鬼玉,即便琴修們合奏西鄉月安撫住障妖,只我一人也難以將其制住,需要一位修為強大的劍修協助。如今滿城性命危在旦夕,受害者與日俱增。”
“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
這話一出,傅寄秋與連星茗身形都頓了一頓。
“阿檀呀,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濃郁黑氣遁地而走,環繞著所有人的身形無人能看見心魔在這間客棧內如何肆虐猖狂,它嬉笑從后接近傅寄秋,“阿檀若不幫,豈不是見死不救他現在還當你是從前那個高山仰止好師兄,才會容忍你留在他的身邊。若讓他知曉你早已經墮落,且還對他心存不堪、背德的罪孽念頭,你覺得他還會像現在一樣對你展露笑顏嗎”
“有多少先例,你最清楚。他啊,最不喜歡有人覬覦他,若被發現定會當斷則斷、疏遠厭惡。”
“可你若幫”
“就是在給他和姓裴的牽線搭橋啦。三千年前那場婚禮無疾而終,三千年后天命鴛鴦破鏡重圓,來日他和裴子燁再續前緣成婚時,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與別人入洞房哈哈哈屆時你是否會悔恨今日的毫無作為呢”
傅寄秋好似聽不見這聲音,面色無任何變化,只有一只掩在座下的素白手掌,青筋暴起。偏眸時,他的眼底澄澈干凈,攜著一絲仿佛十分雅致的笑意,“子秋想不想去”
他看向連星茗。
連星茗恍然醒神這是在叫他不愧是能當上少仙長的人,就是寬和細心這個名字都不知道在裴子燁耳朵里出現過多少次了,裴子燁提及還是以“琴修”、“那人”、“那誰”代稱,師兄只聽一次居然就記住了。
記得比他自己還要牢。
連星茗上前幾步,隱約感覺到從裴子燁那邊投射過來的銳利視線,他心里嘆了口氣。
裴子燁倒是給他提了個醒,如果那只障妖真的身攜鬼玉碎片,恐怕當今世上只有他一人才能將其鎮住。他一走了之,后果難以想象。
方才只想自己脫困,未曾想過城中百姓的安危,連星茗在心底自省一番,說
“要去的。”
傅寄秋眼睫顫了顫,面上尚存淡淡的笑意,喉中卻涌現辛辣的血腥味。
“好,回去除障。”裴子燁起身往外走,經過連星茗時腳步凝住,蹙眉看著他,似在審視。
連星茗心里大呼倒霉,臉上甜甜一笑,“裴劍尊有何指教”
裴子燁欠揍掀起唇角笑,一只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眼睛,又指指點點戳了戳連星茗的額頭,“這幾天我會死死盯著你,總能抓到你落單時。晚上睡覺,你兩只眼睛最好給我輪流站崗。”
說罷轉身大步踏出,他那個意氣風發的高馬尾險些甩到連星茗的臉上。
連星茗后仰避讓,窒息扶額。
兩人的“親昵”互動盡收一人眼底,傅寄秋一言不發起身,臉色隱隱發白。心魔隨之而動,語帶瘋癲癡狂的蠱惑“看吧,他選擇了去除障他心里果然還是放不下那姓裴的要不把裴子燁殺了吧然后把師弟囚起來,這樣師弟就永遠都是你一個人的師弟了,人都有欲念,你大可日以繼夜地取悅他,叫他纏綿床褥食髓知味,他就算不愛你,他也”
心魔的聲音戛然而止,它的虛幻身形猛地被另一道身影貫穿。
連星茗小跑到傅寄秋面前,食指與中指夾住后者的衣袖,偷偷摸摸扯了扯。
像三千年前一般,也是愛這樣撒嬌。
傅寄秋眼底的喧囂與臟深轉瞬消失得無影無蹤,垂下眼簾和煦彎唇“嗯”
“阿檀,我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可能會委屈了你。”連星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實在想不到在場還有誰打得過裴子燁,小聲問“今夜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
心魔“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