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一天都等不及了
父母姐姐死狀如此凄慘,皇室宗親皆被屠戮,佛貍的子民食不果腹、馬革裹尸。國破怎敢笑開顏,他這個佛貍的皇子,睜開眼睛便仿佛看見皇城懸尸,閉上眼睛,是緊閉的青銅城門。
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恨到要被靈脈中亂竄的靈力崩裂,氣得他下唇直打哆嗦。
他恨不得恨不得
連星茗面無表情叩拜下去,道“師父教訓得是,許是搖光想得太多。”
裕和點頭道“你既然已經想通,那我就不同你多說此事了。往后不要與少仙長多接觸,自你們認識以來,他變化許多。”
連星茗“”
裕和道“少仙長日后必定會高高坐在神壇上,他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符號,不能有偏頗。”連星茗瞳孔微縮,曾經蓬萊仙島來佛貍選仙之事,他和白羿請傅寄秋到酒樓玩了一趟。
當時傅寄秋說過。
蓬萊仙島的小輩們都說傅寄秋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符號,他和白羿聞之震驚,白羿還大叫說是哪個小人在背后傳這些,定有起頭之人
連星茗萬萬沒有想到,這句話,追根溯源,竟然會追溯到師父的身上。
裕和目光平和看著他,道“你要將方才那句話刻入心中,與少仙長保持距離。”
連星茗道“搖光牢記。”
眾多仙尊又開始談論起他此次禁足期間私自出逃,該當何罪。因從前并未有過先例,大家很是討論了一段時間,有人為他求情,也有人顧忌他國破,不想罰得太重。約莫半刻鐘后,才討論出一個結果依舊是禁足寒巖窟。
連星茗領罰,并未多說什么。
臨走之前,他在門檻前頓住腳步,回過頭時臉龐被房梁的暗影籠罩,只有一雙眼泛著紅。
“若我能找得到證據呢”
裕和的身形在光里,仙袍邊緣泛著粼粼微光,他笑道“你若能夠找到證據,自然便是要將秘密參戰之人均送至梵音寺。而破壞規定的漠北,也會受到它應該有的懲罰。”
連星茗彎唇,瞳孔晦暗緩慢浮現戾氣。
“這可是師父說的。”
出仙府后。
系統擔憂問你又被罰禁足寒巖窟了,這次禁足還不知道要多久,連曙交給誰照顧啊。
我為何要聽
連星茗行走間衣袍烈烈生風,幾乎是沖進了放置弟子命牌的地方,他與看管的蓬萊弟子相熟,互相都不想交手,對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他取走命牌。他還從閣樓中搜刮走數瓶靈丹,都是些段時間內能暴增修為的藥物,代價是留下沉疴頑疾,讓他日后修為都難以寸進。
最后,他回到屋中取走了五把法琴,又抱起連曙,一路直行到海灘上。
后方有劍光追來。
連星茗并未回頭,單掌懸在空中,法琴若隱若現于指尖之下。連曙拽了拽他的頭發,膽怯軟聲道“皇兄,是你對面住的那個哥哥。這幾日都是他找吃食給我,你能不能不要和他吵架。”
連星茗這才回頭。
傅寄秋降在濕黑的沙灘上,白袍卻像高山雪般一塵不染,清雅絕塵。
聲音發緊“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