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真上前數步,卻沒有如漠北王所希望的那般做,而是擔憂蹲在了連星茗的面前。
單手放到連星茗的肩頭輸送靈力,蹙眉道“你吞了太多暴漲修為的丹藥,此時靈脈重損。若你不介意,我可為你護法療傷。”
他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干凈的手帕,遞給連星茗道“施主瓊秀風骨,本是位閑云野鶴撫琴之仙。而今遭逢大變,還請堅守本心,度過此劫看破紅塵,方能修
成大道。”
連星茗沒有接手帕,抬睫彎起唇角。
“小和尚,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鑒真微愣看著他的眼睛,也彎起了唇角。
“心外無法,法外無心。自性彌陀,唯心凈土。世人本就合則聚,不合則散,若施主不記得小僧,便是小僧福源淺薄,若施主能夠憶及,則是小僧此生之幸。”
連星茗沒有回答他,撐著地面搖晃站起身,卻突然踉蹌向前一傾。
倒在鑒真的身上。
鑒真雙手撐住他的手臂,僵硬偏頭看向搭在自己肩側的人,“施主”
“看來我傷得很重啊”連星茗的聲音傳來從側方,帶著笑意。
鑒真聽見他笑,也抿唇笑了,“只是靈脈受損,并不危及性命,施主不必擔憂”
話還未說完,噗呲
一聲。
鑒真唇邊的笑意僵住,眼底浮現一絲無奈,垂下眼簾向下一看。一只染滿鮮血的手抵著他的丹田,掌心中握著黑色匕首,也不知道是連星茗的血,還是從他腹部流出的血流出。
嘀嗒,嘀嗒。
滴落了下來。
連星茗指尖微動,擰著匕首重重旋了一圈,將他的丹田搗至重傷。
才右手抵住他的肩頭,一點、一點將他推倒在地,看向他時眼底浮著滿是暴戾的魔氣。
“梵音寺難道沒有教過你,在別人報仇的時候,不要不分好歹上來拉架。”
他抬步從鑒真身上跨過去,語氣冷淡“血海深仇不在你身,你永遠不知道會有多痛。”
猝然間,皇宮中的佛面金身潰散。
連星茗從地上撿起一把不知是誰扔在地的劍用法琴依舊難以消他心頭之恨,他要用劍手刃仇敵,看著仇敵們奔逃慘叫,看著仇敵們恐懼他,再看著仇敵追悔莫及
這一夜的狂風呼嘯了徹夜,金色法器罩內血流成河。皇宮外的皇城內,人們惶恐不已不敢靠近,只能偶然看見佛像、看見法琴。
到最后,他們什么都看不見了。
待天光破曉,第一縷燦漫的陽光照耀大地之時,縈繞在皇宮之上一整夜的金色法罩消失了,皇宮內一片死寂,再無活口。
連星茗半身染血,白皙的臉側都被濺上零星落紅,面無表情緩步走下階梯。
鑒真正盤溪坐在宮殿前,調養生息。
“施主,你心中可好受了些。”
“”
連星茗匪夷所思看著這人,他以為鑒真肯定已經回到梵音寺,帶人來抓他了。誰知道重傷竟然還不跑,難道不怕他滅口嗎
他走近撿起地上的手帕,將臉上的血跡抹去,道“小和尚,等你什么時候能長到比我高時,再來問我問題吧。”
說罷,他乘起出行法器,揚長而去。
還不到五分鐘,他就臉色微白折返而歸。
鑒真重傷之際還能失笑搖頭,道“金罩聲勢浩大,漠北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