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怕受傷,就是怕再危及冰棺。
左右兩側倒是暢通無阻,宿南燭頓了頓,僵硬偏開凝滯的視線,直到這個時候才能有機會,呼吸停滯看向冰棺里面的青年dashdash
沒有半點兒逝去之人的暮氣沉沉,就好像是綺麗年華被封存在玄冰之中,讓里面的人永遠永遠停留在最好、最美麗的年紀。青年的睫羽在冰中微微泛著光,乍一看似的懸著一滴清澈的淚,可再細看時才發現,連熠熠晨光都依依不舍地在他的身上流連忘返。
外袍原本應是淺紅色,可是被冰水侵蝕之后,它變成了一種異樣的深紅。深紅衣領一周處伸出一小截雪白的內襯,搭在他形狀好看的鎖骨上,又有明顯的脖頸側線條向上延伸。
多少年了
宿南燭抬起手掌擱在冰棺之上,消瘦蒼白指尖染著一滴血,在冰棺正上方抖顫著描繪。
都多少年了。
血染上冰棺,從上方看仿佛在那雙桃花眼上綴一點朱色淚痣。可很快這滴血就像是被排斥一般,從冰面上橫移,又順著邊緣處流走。
哈heihei▋”
宿南燭深吸一口氣,彎唇道“你脖子上的自刎血痕,怎么到現在都還在。”
裴子燁趕來時就聽見這么一句話,當即面色就有些古怪了,背后竄上一陣又一陣惡寒。
握緊長虹,劍指宿南燭,他白眼道“你可以走,但是得把他留下來。”
宿南燭看他,面無表情道“廢話一句。”
裴子燁蹙眉看著宿南燭身上漫出的毒氣,這人又在燃燒靈脈放毒氣。
地面還有許多修士,空中也有很多冼劍宗的弟子,他能夠抵御住毒氣,但那些修行尚淺的小輩們若中了毒氣,直接變成廢人都是輕的。
速戰速決罷。
裴子燁提劍向上,宿南燭當即按著冰棺向側邊偏移數米遠,毒氣與劍氣一觸即離,可是層層疊疊的靈氣沖擊波還是一股腦向周圍撞開下方的修士們均感覺到頭頂似有千斤重,心中驚愕,艱難拿出防御法寶,又設下防御結界來抵御。
他們離得遠還要好些,部分已經戰成一團冼劍宗弟子與青城觀弟子被這沖擊波揮了個正著,當即人仰馬翻一片,哀嚎聲不間門斷。
立即,刀光劍影聲不斷。
“我就說我就說吧”防御結界之中,有一名修士正不斷拍著友人的肩膀,滿臉震撼看著正上方激動道“搖光仙尊不愧是獨一位的仙尊,連一具仙身都引得多方動蕩。”
“什么叫做連一具仙身哇,你仔細想一想,上面那兩位大人物當年可都是
對仙尊愛而不得的,別說他們了,就連對我等普通琴修來說,仙尊的仙身那都堪比需要供起來的至寶”
“諸位覺得誰會贏”
“丹修和劍修斗法,怎么地都得是劍修占盡了便宜吧。可這也說不準,畢竟宿家的毒,可是與其他丹修都是不同的。”
又有人小聲慘嚎道“在下對誰會贏完全不感興趣,就只是想近距離看一眼仙尊的仙容,此生無憾今日恐怕是唯一的機會了,不管落到他二人誰的手中,只怕都再不會令其現世。”
正說著,上方又有毒氣墜落下來。
團團簇簇,引人震恐,眾人連忙慌不擇路得躲避。宿南燭逼退裴子燁,帶著冰棺踏上飛行法器,一路向南邊疾馳。眼看著就要遠走天涯,一道刺目紅光從遠方掠來,宿南燭掌心還按在冰棺之上,下一秒鐘指尖一空。
他又慣性向前行出十幾米遠,才面色驟變堪堪止住身形,慍怒回頭向后看。
冰棺懸停在空中。
它的前方有撲簌簌的光點靈力落下,白色的樸素仙裙迎風飛舞,一名面容柔美的女修從空中悠悠降下,停在了冰棺之前。
她左手撫琴,右手輕揮,刺目的紅光便盡數收攏于她的指尖之下是熒惑
她將熒惑放在了冰棺之上,才轉面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