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泛酸,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明明之前幾天都好好的。若師兄真忙于公務的話,確實也是不方便見人,可能有什么難處吧所以是什么難處晾他三天啊
越想越氣,連星茗之前還覺得無所謂,現在都想直接走進去看一看。最后還是從小習得的面見禮儀堪堪拖住了他蠢蠢欲動的腳步,想了想,他偏頭看向千面問“可有紙筆”
千面愣住“啊”
十分鐘后,千面帶著嶄新的信件走進主殿,門剛一開啟,就有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濃郁、潮濕,幽深。
地面上皆是迤邐的血跡,從階梯上蜿蜒而下。臺階最上方坐著一個人,將自己困在了結界之中,絳河倒插在身邊絳
河周圍才是重災區,血漬深紅后又添新紅。
似乎是每當要控制不住走出大殿、對心愛之人做些未來一定會讓他后悔的事情時,這人就會攥緊絳河在手上劃一下,逼著自己清醒過來。
就這樣艱難度過了三天。
千面站定時,正對上傅寄秋居高臨下,緩緩開啟的金紅色瞳孔。
他被嚇得一驚,連忙低頭行禮。
魔修將心魔重創后,心魔依舊能蒸蒸日上,這真的很少見,足以證明原本的心魔有多強大。眼下傅寄秋能占上風,不難猜出為什么魔宮里還有一個從外面帶回來的小公子。
成為了傅寄秋理智殘留世間的唯一緣由。
“他今天做了什么。”
頭頂傳來粗喘的詢問聲。
這是這幾天每天的例行項目,整個魔宮的人都要瞞著連星茗,都要統一口徑說尊上在處理公務,實則是與心魔對抗。
每一次千面覺得尊上要撐不住了,可每一次,匯報之后尊上眼底的金紅色都要淺一些。
像是只“聽說”,就是一劑良藥。
“他來找您了。”千面答。
“”
能明顯感覺到頭頂上的視線凝了一瞬,似是有些驚訝,又像是驚喜、失措。千面真的是硬著頭皮才能說人已經被自己打發走了,他又連忙補救道“這是他剛剛在門口寫給您的信”
靈力托起薄薄一張紙,紙張飄至傅寄秋手中,他實在想不到連星茗會給他寫什么。
低頭一看。
是兩幅歪歪扭扭的小人畫,上面的那副畫是兩個小人擁抱在一起,背景里畫著星星畫著月亮畫著青草地,似乎是海誓山盟的意思。紙張中間有折線,折線下面是另一幅畫。
只有一個小人,孤零零坐在門檻上雙手撐著面頰,表情看起來哭唧唧又氣沖沖。
“”
傅寄秋愣愣低頭看了許久,瞳孔金紅色縮成一條豎線,渾身血液仿佛都在往頭頂上涌,心跳砰砰加速,有種難以置信的欣喜若狂感。
隔了數秒鐘,他才想起來翻到紙張背后,后面書寫著一行熟悉的娟秀小字
你忙你的,不用來看我。
嘩啦一身衣袍翻飛之聲,千面驚愕從行禮抱拳的手臂中抬起頭時,只聽見嗖一下子,一道身影從他身邊迅速經過,沖出殿門。
他人都傻了。
“尊、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