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毒獸鱗片十分多,金色的雖稀少,卻也不是沒有。但黑色心鱗表皮泛著微弱金光,至少連星茗從未聽說過有這種毒獸,也不知道傅寄秋是從哪個旮沓角落里將其找出的。
他心中微微動容,回過頭正要說話,視線相接時又后知后覺才想起自己還“生著病”呢。
母后這種時候一般都是怎么做來著
連星茗緊急回憶了幾秒鐘,握拳抵唇邊咳嗽邊往回走,坐回床上把玩著黑金色鱗片,有樣學樣道“師兄,你若有公務,還是盡快去處理吧。我這邊咳咳,死不了。”
他雖然嘴上這樣說,但神態一點兒也不虛弱,反而興致盎然翻看腰間懸掛之物。
傅寄秋見連星茗是真沒事,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也不像剛趕來時那般緊張到心臟痙攣了。他道“公務已經處理完了,”見連星茗偏眸看過來,他又彎唇,用食指抬了抬黑金鱗道
“喜歡嗎”
“自然喜歡。”連星茗疑惑道“你怎么會突然想起送我這個”
傅寄秋沉默片刻,道“見你總是將玉佩掛在心口,此物原不應掛在心口處。”
連星茗了然點了下頭。
玉佩又叫“禁步”,原是掛在腰間的玉飾,用來警醒人們行得端正。這個理由說得通,但連星茗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此玉佩是宿南燭所贈,雖已講清楚為何要攜帶,但師兄如今又特地贈了他一片護住玉佩的黑金鱗
看起來像在吃醋。
連星茗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多心了,還不等他開口詢問,傅寄秋問道“昨夜為何睡不著”
連星茗回神,“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沒睡”
“丹修說的。”
傅寄秋抬掌探了下連星茗的額頭,掌下溫度不涼不熱,繼續“說你暈倒恐因未歇息好。”
連星茗“啊”了一聲,恍然大悟道“是這樣嗎我還在想我為何會暈倒。”
他糾結幾秒鐘,最后還是決定如實托出,“昨夜裴子燁來找我了。”
“”
室內陡然間靜謐,落針可聞。
連星茗小心翼翼觀察著傅寄秋的表情,從面上看不出這個人心里在想什么。
大約十幾秒鐘之后,傅寄秋才撐著床邊站起身,又垂下眼睫坐到他的身邊。
黑睫蓋住眸底微閃的金紅。
“我知道。”
靜謐的空氣中仿佛暗潮洶涌,這一次連星茗總算是確定并非自己多心,他前傾歪下身子,側著從下看傅寄秋的表情,詫異道“你知道”
“嗯。”
“那你剛剛怎么不提起”
“我有何立場提起。”
傅寄秋依舊垂著眼睫,道“你想與什么人見面是你的自由,我不應多加干涉。”
連星茗保持原姿勢看了他一
會兒,突然抿唇笑了一聲,問“深夜見面,門窗緊閉相處半個時辰以上,你也不干涉嗎”
傅寄秋“”
連星茗直起腰,問“你不高興”
傅寄秋掌心微微向后撤了一下,袖袍遮掩住腕上數道劍傷劃痕。今日晨時剛壓制住蠢蠢欲動的心魔,他就接到了消息,說裴子燁昨夜潛入連星茗屋中,關緊門窗留滯了兩刻鐘。
兩刻鐘,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