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怎么辦”連星茗問。
裴子燁道“涼拌。它這個關城門限制的是凡人,凡人手眼不能通天,城門一關他們就傻眼了。我們趁現在沒人趕緊飛進去,我提一個,姓傅的提兩個,一次來回就能”
話還沒說完,傅寄秋就單臂撈起連星茗的腰,足尖輕點地面,衣袂飄飄飄然遠去。
裴子燁“”
裴子燁回頭瞪著剩下來的兩人,一個琴修蕭柳,還有一個佛修李虛云。
李虛云含笑說“施主,能者多勞。”
裴子燁罵罵咧咧將兩人提到城門內時,連星茗與傅寄秋已經走出了幾百米之遠。
“你們急什么啊”裴子燁跟上去,不高興道“跟火燒眉毛似的。”
前方。
連星茗足下步子頓了幾秒鐘,沒有轉頭,繼續往前走。
倒是他身側的傅寄秋,蹙眉瞧了裴子燁一眼,眼底浮出慍色。
裴子燁渾身反骨下意識想挑釁回去,卻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臉色猛的一白,跑到連星茗另一邊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
他真是犯蠢了
連云城什么地方城門口是什么地方崇寧長公主就是活生生被燒死在城門口的
連星茗不想在城門處逗留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他剛剛居然還提火,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還想再道歉,兩側的商鋪突然“啪”合上。這聲音只不過是尋常關門聲,本不該打斷裴子燁說話,可偏偏這聲音不絕于耳。
只不過短短半分鐘時間,這一條小街道上的過半店鋪居然都已經關上了。
“他們這是在做什么”蕭柳困惑道“天色還沒有完全昏暗,怎么這個點兒就都不約而同要歇息了。都不做生意的么。”
連星茗搖頭道“不止商販,你們看這大街小巷。”
眾人聞言向四周看。
不止商販不做生意了,街道上居然也近乎沒有客人。偶然有本地或外地的客人路過,也大多行色匆匆,買好了想要的東西就立即離開,走著走著,還有人小跑了起來。
看著像等不及要回家。
連星茗年幼時曾游玩過大大小小不少城池
,從未見過此等古怪景象。
這些人在害怕什么呢
亦或是在急什么
又往城中深入了一段距離,隨著越來越多的百姓關門熄燈,整個偌大的城池變得越來越黑暗。等太陽徹底落山時,只有零星幾戶人家還亮著燈,且這幾戶也在逐漸熄去油燈。
連星茗很遠就看見有一農婦在家門口踮著腳尖,上前道“大娘。”
農婦取下懸掛在門口的燈盞,揮手驚異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嗎怎么還在屋舍外面晃悠。趕緊快去找個地方落腳吧”
農婦不打算與他們閑聊,像是有急事要做,慌里慌張抱著燈盞進屋,“啪”一聲就將屋門合上了。過后再找了幾家人問詢,得到的結果也大差不差,都是讓他們趕緊找地方入住。
正當眾人面面相覷時,屋檐上投下一顆小石子,好巧不巧正扔到連星茗的腳尖前。
他這個事主尚且沒有什么反應,左側就“擦擦”一聲,寒刃出鞘。待看清只是顆小石子,傅寄秋收劍,掠上屋頂拎著一人下來。
那人年歲約十五六歲,尚且束發之年。衣裳和臉龐都灰撲撲的沾著泥土,活像個混不吝的小叫花子。只有湊近看時,才能勉強看清泥濘之下,是一雙十分秀氣的眼睛,眼尾略微上調,黑眸如同點漆,眼皮薄薄的,笑起來時眼下會堆砌出幾不可查的笑紋,眼神看起來赤誠又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