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星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被傅寄秋抱了起來,垂眼時看見散落在肩頭的墨發。
他后知后覺摸了摸頭頂,茫然又啞然靠著傅寄秋,說“我發冠呢”
傅寄秋道“白羿取走了。”
他抬頭“啊”
裴子燁也“哈”
裴子燁有一萬句話想要吐槽,涂丙先他一步開口,跳了過來大為震驚說“你們修仙的人管剛剛那個叫取嗎我們凡人管這個叫搶”
裴子燁難以置信,李虛云也拾起夜明珠在地上尋了片刻,發覺地上沒有落下什么,他說“白羿將軍確實取走了施主的發冠。”
涂丙更正“搶是搶走了”
裴子燁懷疑人生“不是,等等,等一下。他為什么要搶你的發冠,你戴的那個很值錢”
就算很值錢,也遠遠不及連星茗腰間的乾坤袋。更何況那發冠也不值錢,是連星茗在街邊隨便買的,看著模樣合適就買下了。
他正要回話,之前離去的兩名官兵去而復返,見到坑洞前站著一堆人,呵斥道“你們在這做什么”
涂丙瞬間像
看見了親娘,手舞足蹈跑過去,興奮大聲道“官爺,我們剛剛看見了兵人鎧甲親眼所見,他就這么被野山雞的血引了出來,然后然后呃,他把我們這邊一個人的發冠搶走了”
說著說著,涂丙聲音越來越小,明明是實話卻越說越心虛。兩名官民懷疑看著他,臉上就差寫上四個大字了你神經啊。
“怎么可能。”官兵道。
這邊,李虛云問“施主,你的乾坤袋還在嗎”
連星茗什么也看不見,撐著傅寄秋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腰間,“還在。”
他又聽見系統絕望的聲音我怎么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你看看我還在不在。
連星茗又摸向腰間懸掛玉佩的地方,臉上一片空白道“我玉佩也沒了。”
“”
“”
裴子燁道“他干嘛打劫你。”
連星茗“”
裴子燁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猶豫幾秒鐘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偷偷問“白羿以前該不會老搶你東西吧人不清醒了,臭毛病還在。”
連星茗不想跟裴子燁說話。
別說搶他東西了,小時候他總是呆在皇宮里,很難有出皇宮的機會。往往都是白羿在市集中瞧見了什么新鮮玩意兒,花大價錢買下來帶進皇宮送給他,哄他高興。
光送出手的東西加起來都足夠買下一座靈島了,怎么可能搶他的啊。
他現在整個人都是混亂的。
一旁的傅寄秋取出幾枚簪子,垂目看了幾秒鐘,從中挑出一枚將連星茗散落的墨發簪起。簪子是鏤空白玉樣式,在黑夜中散發著瑩瑩微光,不是傅寄秋平日里會戴的款式。
倒像是提前為連星茗準備好的。
裴子燁看這人抬手就取出幾枚發簪,嘴唇抽搐一瞬,抱著劍眼不見為凈。
堂堂劍修。
怎么乾坤袋里帶了這么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啊,真不嫌占地方
眾人對話的間隙,涂丙將兩名官兵引到雜草叢前,指著地面上的腳印說“你們看,這是兵人鎧甲留下的腳印,我就說它存在吧。”
左邊的官兵摸了摸下巴,說“這看起來不太像人類的腳印啊。”
涂丙瞪眼“因為他穿著盔甲啊,腳印比人的靴子要大一些,但你們仔細看這形狀”
右邊的官兵說“誒,像老虎的腳印”
涂丙“什么”
左邊官兵一拍掌,說“林中竟有老虎,這可不是件小事。諸位公子,請隨我到城中客棧暫且休息一夜,有什么話我們明天講吧。”
涂丙氣急敗壞“你們怎么回事啊這明明就是兵人鎧甲的腳印,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你們二人卻睜著眼睛說瞎話。”
“行了。”
傅寄秋制止他,“明日再議。”
傅寄秋發話,其他人自然不會再多
說什么。他們一言不發跟著官兵往城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