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得道成仙的人,你們在看嗎。你們究竟經歷了什么才能夠得道成仙,是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后終于窺到了天機還是經歷了大愛大恨后看破了紅塵可為什么他仿佛看不見這條求仙之路的盡頭磨難后面緊跟著的依然是磨難,上一道傷痕還沒有痊愈,下一道傷痕就迫不及待地降臨在頭頂,自我催眠好不容易遺忘掉痛苦的代價,是有朝一日撕開血淋淋的傷疤時被額外多撒上一層鹽。這個世界上沒有沉冤得雪,沒有大圓滿結局,更沒有因果報應,什么都沒有,
所以還有天理嗎
若是有,為什么要這樣對待皇姐與白羿,又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他。
連星茗憋著一股憤怒又委屈的悶氣,表面上半點兒都看不出來,實際上心里頭一陣又一陣冒著酸澀感,沖得他想吐。從前他看見那些身處絕境的人哭嚎悲慟大罵“這個世界上還有天理嗎”,只茫然這些人怎么罵出來的話一模一樣,沒有半點新意。
可如今切身經歷,他才真正了解到這句話的份量有多重
行至水窮處,他們是真的在懷疑,在質疑。
天理昭彰,可笑至極。
“誒,你看那是誰。”涂丙出聲。
連星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衙門前,裴子燁與蕭柳二人拉拉扯扯仿佛在爭執什么,裴子燁沖官兵亮了個令牌,就被恭恭敬敬請了進去。
蕭柳沒跟進去,只是在衙門門口急得走來走去,不停抹頭上急出的熱汗。
連星茗拉住想要上前打招呼的涂丙。
“等一下。”
涂丙道“好巧啊,我們分三路走,這么大個城市居然都能碰上面。”
又問“等什么”
連星茗說“不知他們來衙門做甚。”
涂丙想都不想,道“應該也是來打聽消息的吧。衙門的人消息肯定比平頭百姓靈通。”
連星茗持有觀望態度,他們等待的時間并不長,大約兩刻鐘之后,裴子燁鬼鬼祟祟拎著一個血淋淋的黑色缸子走了出來,皺眉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畜牲不行人又不行,那到底什么才行。”
蕭柳臉都白了,阻攔道“不可裴劍尊,萬萬不可”
涂丙好奇“他們在吵什么呢。”
連星茗也不清楚,帶著涂丙往那個方向走近了些。就聽見蕭柳難以置信說“怎能用死刑犯的血來引白羿將軍,這太過分了”
“”連星茗一瞬間氣血翻涌,險些當下就祭出法琴。
他連將裴子燁打死的心都有了。
裴子燁“你小點聲”
蕭柳聲音果然小了,但還是十分抗拒,“我們的時間非常充盈,有許多其他方式可以引誘出白羿將軍。不必要用這種下下之策,再說了,死刑犯人的血實在是這都是大奸大惡之輩,是沒有人性的人,和白羿將軍此等驕矜的少年英才著實不符。太辱沒白將軍了”
裴子燁“你沒聽城里人說么,他們說白羿是個逃兵。逃兵配死刑犯,有何不可”
蕭柳愣神道“您知道真相,白將軍并非逃兵。”
裴子燁道“真相重要嗎”
他習慣了說一不二,如今三番四次被忤逆,心底也有些氣了,講起話來有些口不擇言,壓低聲音道“都過去多少年了,真正在乎這種事情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就算大家知曉真相又如何白羿是戰死的將軍,還是臨陣脫逃的逃兵,并不會影響這城中百姓吃幾碗飯,這這與他們的生活無關啊你還不懂”
“白羿本來就有莫大怨念,如今不知道在恐懼著什么不敢進城。從前即便不是死刑犯、殺人犯,哪天他敢進城了,還不得殺光這些說他是逃兵的人他就是板上釘釘的犯人預備役”
“我們需要做的,不是去照看他白羿死后的體面,而是趁現在他還不敢進城、他神志不清,速速將此人解決掉,能超度當然是最好,不能超度的話就格殺勿論總之,這樣總好過哪日白羿清醒了,再惹出許多事端。”
裴子燁大手一揮,道“你不必再同我說了。他受了委屈是他的事情,而提前解決掉像他這種潛在危險份子,是我的事情。我就不相信我拎著一缸子血回去,有哪一個人能光憑著鼻子嗅出這血來自于圣者夫子,還是來自于沒人性的死刑犯。”
話音剛落。
一道靈力像銳利刀鋒一般從后方擊來,“啪”一聲重擊在黑缸子上
嘩啦啦
黑缸子剎那間破碎,濃郁到泛著黑光的血淅瀝瀝淋了滿地,沿著衙門門口的臺階一級一級往下流淌。
“誰”裴子燁氣急扭頭看過去,見到是連星茗,他先是一愣,心中暗呼一聲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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