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羿的聲音更加氣憤,道“你所謂的冒牌貨琴修,便是二殿下本人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么,但少仙長能認出二殿下,那個叫裴子燁的也能,偏偏你就不能。你不僅不能,你還設了個局弄死他,難怪二殿下厭惡你,我跟你說,你這種蠢人在我們國家治好了都要流口水。”
系統在連星茗腦海中尖叫。
連星茗道別叫,冷靜點,我聽不清他們說話了。
系統你不急嗎
急。就是因為急才更想聽清楚。
他倆都恨不得沖上去捂住白羿的嘴,系統祈禱道白羿,別惹他啊,他是個瘋的。
連星茗憂心不已。
白羿不是那種會以卵擊石的人,肯定是以為他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若是可能,他得在宿南燭的眼皮子底下提醒白羿,自己還活著。
但他總不能這個時候坐起來,告訴兩人“不要吵,其實本尊還有救。”吧
他是真不想和宿南燭碰面,用腳趾頭想一想,都曉得之后是無止境的糾纏與麻煩事。
正思考怎么辦才好,有一道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原在冰棺之側說話,突然間情緒過激地轉過了身,向外走出幾步,驟然停了下來
轉身的是誰
是宿南燭,還是白羿
連星茗心里拿不定主意,一時之間不敢貿然睜眼。
下一秒鐘,他聽見宿南燭頗為陰沉的語調,“他肯定沒死,他那具尸身直接化作濃霧潰散了,這不符合常理”
連星茗精神一震,他根本不關心宿南燭在說什么,但他能感覺得出來,宿南燭的聲音離他有一段距離。想到這里,他當機立斷睜開了眼睛,冰窖里有人才亮堂起來,這次他能看清楚。
預計的不錯。
站在冰棺之側的是白羿,轉身的是宿南燭。
但預計的又有錯。
兩人現在都沒在看他,宿南燭背對著冰棺,白羿雖面對冰棺,偏偏頭扭向宿南燭那邊,沖著宿南燭的背影破口大罵“你一句不符合常理,就能抹去你二度逼死二殿下的事實我反正是已死之人,一條爛命活著,二殿下不愿意和你說的話,干脆由我來替其轉達。”
“你覺得二殿下不喜歡你,是因為有傅寄秋嗎不是不管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傅寄秋,他都不會喜歡你”
喂,白羿
連星茗偷偷抬起一只手試圖吸引白羿的注意力,在冰棺里無聲又寂靜大動作揮舞。
白羿頭都不轉,氣得不輕,越說聲音越大“我是打不過你,我但凡能有與你匹敵之力,即便是拼掉這條性命,我都要為二殿下討回公道”
倒也不必連星茗再次焦急揮動手掌,幾次瞄向宿南燭站直不動的背影,生怕宿南燭一個不高興,把白羿給刀了。
白羿半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是走在刀尖上,還在怒聲宣泄情緒,罵道“你最好別讓我抓住見到傅寄秋的機會,我一定會同他告狀說二殿下在這里,尸首被冰凍著,活時遭你百般迫害,甚至死后還因你不能夠入土為安。這便是你與傅寄秋的天差地別之處,立場互換,傅寄秋一定會尋到佛貍的皇陵舊址,將二殿下安穩葬”
說到這兒,白羿鼻尖一酸,眼眶通紅地轉過視線,心頭哀慟看向冰棺里的人。誰知道猝不及防與冰棺里那雙眨巴眨巴的漂亮桃花眼對視上,對視幾秒鐘,這雙桃花眼的主人仿佛心感一言難盡,放下揮舞到酸澀的手臂,無聲沖他作出口型,“你瞎啊。”
“葬葬”
白羿悲傷的表情凝固住,突然卡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