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莎利頓國的賽奧王后,毫無疑問是他見過最美的人,但那種美是一名優秀的女性所特有的魅力,野心勃勃,如肆意盛開的玫瑰。而這位黑發青年的美,凌駕于所有美麗之上,是一種模糊了性別界限的好看。
這種好看,幾乎沒有人能抵抗。
阿諾德靜靜地凝視著謝利爾“有些過于出乎我的預料了。”過了片刻他才收回眼神,低笑著說道。
話落后,他走上前,將掌心的火焰覆蓋到墻上的燈芯上引燃,隨即走到了桌對面。
謝利爾看著他這張布魯克的臉,語氣不咸不淡“這是打算繼續頂著別人的臉與我說話嗎”
阿諾德聞言微微笑起來,“是我失禮了。”他說著,伸手撕下臉部的,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看著謝利爾眼中并不意外的平靜神色,阿諾德唇角勾起的笑意越發濃厚,有些意味不明的說道“我現在是不是該說一句,好久不見”
謝利爾摩挲著胖烏鴉翅膀的手微微一頓。
他瞥了眼阿諾德這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嗤笑一聲,頗有幾分戲謔的糾正道“或許你該說的是,初次見面。”
阿諾德點了點頭“也對,畢竟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人形態的你,確實應該算是初次見面。”
“所以”他將身體微微往前傾,雙手撐在桌面,用一種略帶銳利的眼神直視著桌對面的謝利爾“你果然是魔鏡,對嗎。”說到最后,他低緩的語氣里透著幾分輕微的愉悅。
雖然是用著疑問的字句,口吻卻是篤定的。
謝利爾挑了挑眉“需要我為猜中我身份的你頒一個獎勵嗎”
阿諾德眼眸微彎,他凝視著謝利爾的漂亮的金色雙眸,眼角因為笑意而略微顯出的細紋,為他深邃俊挺的臉上增加了一種成熟優雅的韻味。
他順著謝利爾的話緩緩說道“那就一個曲奇餅可以嗎”他的嗓音里透著一種趣意,笑語之間更是隱有一種深情似切的溫柔。
大多數時候,這位亞里蘭國的親王就像一頭斯文儒雅的獅子。
他身處高位,面對弱小時,會習慣性給予一定的縱容。
但這份縱容里,是一種隨時能將對方化成灰燼的輕淺。一旦狠起來的時候,就像是拂開一抹塵沙一樣隨意。
謝利爾將放著曲奇餅的白瓷圓盤,往阿諾德那邊推了幾寸“你隨意。”
阿諾德看了一眼被謝利爾推過來的圓盤,輕輕搖了搖頭“這里沒有我喜歡的口味,”他抬起眼簾,濃密的眼睫傾瀉下無數的思緒“看來你并不是很歡迎我進來。”
謝利爾“歡不歡迎,你都進來了不是嗎”
阿諾德定定地看了謝利爾兩秒,隨后重新站直身體,“賽奧王后可真是下了
一盤好棋。”他近乎嘆息般說道,語氣里夾雜著幾分遺憾與可惜。
他比賽奧王后更早接觸魔鏡,論起相識的時間,也遠遠更久。但是如果不是這一次的加西亞大舞會,他甚至不知道原來知曉世間所有事的魔鏡,也可以幻化成人的形態,也可以與旁人毫無阻隔的交流。
他原本的計劃是在這場混亂的大舞會上,從利森維恩身上搶回魔鏡。而他部署的劍士們這個時候也已經開展了行動。
一直以來他的目標都很明確。
他需要魔鏡全知的能力為他解答疑惑,以協助他對亞里蘭國權勢范圍的擴大與控制。他以為隸屬于黑暗力量的魔鏡,并不存在著與人一樣情緒的變化和情感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