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伐戎與并蜀雙線作戰,最終在秦國國君的君案上敲定。
想看sheror的拐個軍師接招賢令嗎請記住的域名
秦國這只龐大的機器,開始咬合齒輪運轉,一點點全身動員起來。
醫療兵的特訓“教材”早已停筆完成。造紙坊儲存的紙張此刻派上大用場,加上當時配套培養出來的雕版師,手稿審核后送去紙坊連軸一轉,倒是沒等多少時日就真的把書本送到了秦昭手中。
在戰國時代重新感受到紙本聚合的書,和桌案上的竹簡仿佛是兩個時代的造物但他們此刻如此和諧地處于同一時空,即使是樸素裝幀的線裝本,看到屬于自己的書真正制成的那一刻,秦昭內心的觸動依舊非同一般。
如果說秦律是造紙術和雕版印刷結合試驗運作的第一件產物,那分發到入蜀和伐戎兩部醫療軍士培訓地的秦軍醫典,或許是秦國真正意義上校勘印刷并裝訂完成的第一本書。
秦昭還記得,除了秦王宮里給嬴渠梁和嬴駟過目教學的秦律有簡單裝訂,勉強夠的上“書”的樣子外,分發到各個郡縣的秦律,為了最快地鋪開全秦法治的基礎、方便基層官員研讀查閱謄抄,再加上國君“勤儉實用”的指令,幾乎都是只有編了頁碼的散件。
秦昭翻了翻這本軍旅醫書,有些遺憾沒法加上圖解。
時間緊任務重,文字作為載體,同等的篇幅能傳遞更多的信息。這本算不上醫典的醫術舍棄的示意圖,刪去了原理,只留下治病療傷的應對法。比起傳統的醫書,它實際上更像是一本指導手冊。
以極短的時間教會人判斷傷情,處理傷勢,對癥下藥。
或許這是培養能上戰場、能派上用處的軍醫最快的方式了。
“伍長,那個三角巾包扎法能不能再教教我”
“哎呦,楞個包瓜,我記得你以前莊稼把式學得可快,咋要包包裹裹了就成個瓜慫哩”
“包瓜,你才包瓜,五個指頭三個要打架,就不信你學會了。”
“莫吵吵,等會回去我一個個考查,太陽落山之前必須每個人都會。不說這些包扎急救技巧關系咱五人的考核,萬一哪天咱們用得上,能保命”
“伍長說的對,都好好學,咱們一同去,要一起回。”
“你們說秦先生的腦子是咋長的啊,一塊小小的布,咋能有這么多花樣包傷口我前些日子恰巧路過醫療兵營地時看見,那些個同袍都在練習給一只手能打十多個花樣,咱們只用學最基本的真是太好了”
“你管人家秦先生怎么長她愿意教咱們這些,能讓咱多一份活著回來的希望,那就是大恩人。”
“伍長說的是。二三子快些走,回去好好再練練”
帳外傳來幾人的交談,秦昭算算天色,是到了將士們操練結束解散休息的時間了。
外傷處理和急救不應該是軍醫的專屬。秦昭思來想去,還是要讓全軍都學會一些簡單的包扎處理,至少要學會傷情判斷,讓更多的人
活下來。
她挑高側簾,看到一小組秦軍勾肩搭背地走過去。太陽將他們的影子拉長,狹長的黑影上,是歪歪的發髻。
思來也有趣,提起大秦的軍隊,秦昭來自未來的靈魂總是不自覺地想起兵馬俑,想起這支埋藏在地下的、護衛祖龍長眠的大軍。
但一說到兵馬俑,最讓她印象深刻的,反而是那些人俑格式各樣發髻高低不一、歪歪扭扭的發髻,以及藏在鬢邊腦后的小心思的編發。即使在那么久遠過去,精神壓抑的年代里,人對自我的追求依舊是不滅的。
“秦兵直髻,楚兵歪髻。”
秦兵的歪髻或許根源在楚國,屬于羋八子帶到秦國的楚文化。但在這里,是被秦昭提前帶來的、最簡單明了的軍職劃分法。
沒有爵位的小夫都梳著扁髻,從圓髻始,就是有爵位的秦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