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汪宣凝一噎,結果她扭過頭來,又見目光一路追著薛霽真背影、人還在魂已經丟了大半兒的柳毅,更是無語
“我說毅哥,到底你是哥還是小真是哥”
柳毅抓不住重點,問“你怎么不喊他哥了”
“他才比我大多少,我不能喊他大名嗎人多的場合叫聲哥當然是為了他的面子著想,還能顯得我禮貌乖巧”汪宣凝理所當然地說著,完了,又一撇嘴,“小真也不是每次都喊你哥啊,你沒發現嗎,他在無奈的時候才會冒出哥、姐類似語氣詞的稱呼。”
柳毅
另一邊,薛霽真捧著一杯冰淇淋球進來了。
賀思珩自然曲著長腿坐在靠窗邊的位置。
先前從樓下看時,他人還是側身對窗,這會兒已經整個背過身來了。
路達州見這兩人自然地打招呼,甚至聊起哪個口味的冰淇淋球好吃、初冬這個天氣吃冰淇淋太開心了等等,既有種“薛霽真也才二十歲而已”的感覺,又詭異地冒出“哦,差點忘了,咱們賀總其實也很年輕”的想法
“路導不去吃嗎你難道也要做身材管理”
艱難維持兩塊腹肌的路達州老臉一紅“還是要的。”
導演長得太潦草、太油膩,也影響金主爸爸們的印象嘛想當初就是賀思珩覺得他長得還算斯文,研究生期間又兼修了文學,這才敢支持他大刀闊斧地改穿堂蝴蝶
人又不尷不尬地聊了幾句,路達州才意識到
噢,我是多余的
賀思珩是想和薛霽真單獨說說話
“哎,看著他們吃吃喝喝我也饞了,還是下去搞一杯大滿貫喝喝吧,吃飽喝足咱們等雨一停就要開機干活兒啦”
說完,人就閃了。
薛霽真這時也吃完了冰淇淋球,嘴巴連同舌尖都被冰得紅紅的,帶著水潤的光澤。他落座時就挨著賀思珩坐,路達州出去之后,本想換個位置好讓兩人都坐得寬敞點兒,賀思珩卻扶住他的膝蓋“就這樣吧,沒事。”
“噢,珩哥,你在這邊打算留多久啊”
賀思珩看他明顯的意猶未盡,手指頭還不由自主地揪著小狗狗杯套的耳朵,笑著反問他“我隔差五給你送個奶茶車、下午茶,你高不高興”
“高興啊當然高興啦”
可高興歸高興,薛霽真還是有做演員的自知之明。
他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還是別了吧這么弄一趟挺費錢了,就算有錢也不能這么送人情。而且,我一個月才準自己放縱一回,今天喝了一杯還額外吃了大顆冰淇淋球,回頭得跑個10公里才能抵消我放縱后的罪惡感。”
聽了這話,賀思珩有那么一瞬間既心疼又驕傲
心疼的是,薛霽真賺得也不少了,但仍然保持著還算健康的消費習慣、甚至稱得上克制;驕傲的是,他沒有看錯人
“你們晚上沒安排圍讀的時候都做什么呢”
薛霽真放下杯子,又取下杯套玩,隨口答道“我的話,先去健身房練個把小時咯,基礎運動量還是要保證的。回去酒店之后,如果導演那邊沒有別的任務,我就做做自己的私事,還差點兒學分,補完等穿堂蝴蝶殺青,得返校搞搞畢業論文”
大一年算水過來了,最后一個學年總得想辦法畢業。
賀思珩見他越說越難過,又有點想笑“這么難”
“當了十多年的乖學生,這一年多的經歷就跟做夢似的,我從前還思考過要不要考個研究生繼續讀書,現在么,只想順順利利畢業。”
說到這兒,薛霽真自己主要要求換一個話題。
“我看你那天發的朋友圈,你的馬場里有個白色的小乖乖長得好像雪美喔,它們是一個產地的嗎還是有血緣關系呀”
賀思珩似笑非笑看著他“你覺得呢”
薛霽真摸不準,又用手指頭去戳小狗杯套的耳朵。
“我覺得我覺得它們說不定是姐妹。”
“你再猜猜。”
面對賀思珩已經微微綻出笑意的表情,薛霽真內心沒有來地一震,直接問道“總不可能那就是雪美吧它不是在n市馬場修養嗎”
賀思珩從薛霽真手里拿過那個可憐的小狗杯套,接著,緩緩點頭,注視著薛霽真的眼睛告訴他“我把它買回來了。雪美的血統注定了它并不是特別耐寒的體質,我那邊不僅適合它修養,也有更好更寬闊的地方供它生活。”
薛霽真怔得雙唇微微張開
雪美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