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的天氣并不冷,穿一件衛衣已經足夠。
比薛霽真想象之中好得更多的,是他自從落地之后,并沒有在賀思珩的地盤感覺到束手束腳、格格不入。這一點,其實早在去年一起去哪兒玩拍攝期間就有體會賀思珩明明有極盡奢靡的條件,但他本人的生活方式卻十分簡單,也多親力親為。
薛霽真到地方后,先放了行李。
客用套房里的花束新鮮極了,花瓣肉眼可見的嬌嫩,且散發著清香,那是清晨賀思珩親自去花園剪的;他們倆在戶外茶室喝的茶是他親手泡的,茶點是親自烘焙的;預備加在晚飯硬菜里的那條魚更是年前和阿kar一起釣回來,特地養著的
對此,賀思珩說“趁他不在,我們趕緊吃了。”
薛霽真有點點想笑,只是一點點。
這并不是他們第一次一起處理晚餐,雖然距離錄制節目那會兒已經過了半年,但默契似乎仍然在
“小真,鹽。”
“我猜珩哥家的鹽裝在這個白色盒子里。”
薛霽真打開一看,再輕輕一嗅,果然是
等他用勺子舀起來準備遞過去時,賀思珩已經端著鍋鏟主動來接了一下,兩下,再加半勺。
嗯,這就是各種烹飪書里所說的“適量鹽”。
再看鍋里的魚,也充分吸取了當初的經驗,兩面表皮完好無損、金黃微焦,沒有因為手忙腳亂被鍋鏟鏟破,也沒有因為過早翻面或過度接觸熱面而產生不同的熟度,一切都是恰到好處的樣子
“還有一道青菜交給你發揮了。”
薛霽真干脆利落地直接下鍋炒,又趁著鍋氣端出來。
兩個人五個菜,除了一道青菜,其他都不是什么小菜,說實話已經有點多了,但這已經是賀思珩折中過的菜單太少了,不是過年期間接待客人的道理;太多了,吃不完難免浪費,做起來也麻煩。
這樣剛好,菜色不至于單調,又有充分的互動。
吃飯前,賀思珩還特地拍了照片。
薛霽真問“你要發給阿kar嗎”
前者點點頭,顛倒了一下前因,但講得是同一個后果“我一個人過年,理所當然要吃好一點吧更何況你也在。”
阿kar回得很快,他甚至打來語音
“什么,你把最大、最漂亮的那一條吃掉了”
“噢,還有小真啊,那沒事了”
“小真,難為你來陪他玩,他好幼稚的,你多吃點魚這魚是野生的種很有營養的你還小,還要長身體,平時工作也辛苦”
賀思珩逐漸聽不下去了。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怕阿kar兜不住秘密,一個激動,忽然冒出點什么“奇怪”的話讓薛霽真起疑心。
“好了,你也在家里陪長輩吧”
“快去和他們說話吧,我們要開吃了,回頭再見阿kar。”
終于又清凈下來了
薛霽真是很愛吃魚。
或者說,他就沒有特別討厭的食物。
在錄制一起去哪兒玩的時候,一些滋味兒奇怪,酸不溜秋的野果子他吃得開心;當地人不太愿意嘗試的某些種類的蘑菇,他愿意嘗試;就連微微澀口的青菜,薛霽真也能想辦法調一盤中國胃易接受的蘸料,一口一口送進嘴里
總而言之,是很好養活的一個男孩子。
賀思珩這幾天里暗暗緊張過很多次,甚至自己吃飯都沒什么滋味兒。可這一刻,他坐在薛霽真的對面,看他神色放松、吃得很香,并不拘束,自己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不知不覺,算著量來的飯菜就被二人解決一空。
“今天咱們就先休息,正式的行程從明天開始”
薛霽真點點頭“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