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這種精神折磨過于痛苦,王天被迫選擇轉行,從低調大膽的入室偷竊者轉行為樸實無華的公交車小偷。
成為公交車小偷后,他就再沒有做夢夢到入室盜竊過程中觸電的噩夢,因為噩夢成真了。
只要他把手伸進別人的口袋,他的手心就總會莫名感受到電擊,這種電擊強度不致命,但卻會讓他的身體因為被電擊而顫抖,然后被別人發現,結果就是或扭送到公安局或被暴打一頓。
甚至到后期,別說是他把手伸到別人的口袋里會被電擊,就算偶爾在公交車或路上碰觸到漂亮小姐姐的身體,都會感受到電擊痛苦。
那時,王天又去看了醫生,又去拜了佛,又去找了道士,依然沒有用,他還是一位易被電擊的技術工作者。
王天對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感覺到絕望了,想要活下去的他最終決定破釜沉舟,戒偷戒色戒貪念,徹底改行。
因為,夢中過多的觸電,以及現實世界過多的被電擊,使得王天曾經非常努力學習和電有關的知識,最終在整個社會電子支付取代現金支付導致大部分小偷失業被迫改行成為網絡詐騙犯時,他以電工身份成功應聘成為他出租屋所在小區的物業工作人員。
斗轉星移,王天看著眼前熟悉的801房房門時,突然有一種滄海變桑田的惆悵,而這次他不必拿出他的開鎖工具,他只需要帶上橡膠手套輕敲房門。
“誰呀”
“你好,我是物業,你剛才打電話說家里跳閘”
801房門打開了,依然是滿地成捆的鈔票,穿著背帶裙的女主人懶散地向王天示意電箱的位置。
王天嫌棄地看著腳下擋路的錢,叫道“女士,你能不能把你的錢挪一下地方,它們太擋路了。”
女主人坐在沙發上,向王天展示她纖細雪白的胳膊,撒嬌地說道“物業大哥,幫人家搬一下吧。”
王天早就不吃這一套,這些一個個看起來嬌小可人的女性,電起他從來不手軟。再說滿地的錢又不是他的,他憑什么費力氣去搬。
此刻,夢中的王天熟練且小心翼翼地檢查著業主的室內電箱。
懲罰競技場內,就在沉睡中的王天從不停地痛苦扭動身體到整個人平靜下來時,他不遠處躺著的李飛卻一直陷入痛苦的噩夢中。
李飛站在熟悉的巷
子內,看著前方穿著初中校服的自己和兩位同伴正毆打著一個小胖子。
小胖子看起來很陌生,直到曾經的自己叫出對方的名字時,李飛才隱約記起這位小胖子,好像是初中同年級的同學,父母在外地工作經常給他寄錢,家里只有年老的爺爺。
胖子、有錢、好欺負,這些標簽貼上去,就代表著一類人,被霸凌者。
李飛知道自己在校園里是被人當成施暴者或霸凌者,但那又有什么關系,有些人就是不討人喜歡,打他就打他了。
在李飛看來,他是很直接的動手,比起學校那些用語言隱形霸凌侮辱同學的陰險小人來說,更男人更干脆。
此刻的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但下一秒他感覺到有無形的拳頭落到身上,而這些無形的拳頭很快被他發現是來自于曾經的自己和同伴打在小胖子身上的拳頭。
李飛可不想吃這個虧,于是快步上前想要阻止施暴中的自己,但可惜李飛不但沒能用語言阻止曾經的自己,反而讓對方更加囂張蠻橫。
見言語無法阻止暴力,李飛就只能以暴止暴。
于是,他和曾經的自己撕打在一起。
只是現在的李飛更高更壯更有力氣,而曾經的李飛屬于雖然實力不足但足夠瘋狂,再加上兩個狗腿子,最終雙方兩敗俱傷,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被欺負蜷縮成一團的小胖子小心翼翼地從角落處站起身,然后一臉驚恐又驚訝地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李飛,一位穿著校服,另一位穿著睡衣。
這時,李飛很想笑,然后罵一句,“kao,這是現實,還是夢呀”
下一秒,李飛發現自己站在熟悉的學校天臺上,剛才群毆時受傷流出的血已消失了,只是打架受的傷還留在身上。
是你打得小報告說我抄別人的卷子吧,嘴這么大,不如直接打爛這張嘴。”
少年肆無忌憚的打罵聲是如此的熟悉,然后身體又一次感受到突如其來的痛感,于是李飛沖入前方的人群中,見到早被自己遺忘現在勉強想起來的被打者,也看到打人小團體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