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我,自然熱情。”江聞祈眉眼間有些淡淡的厭倦,嗓音也低沉,透著煙酒后的微啞,瞥見許初允臉上的不安和愧疚后,他緩聲道“就當出來透氣了。”
“好。”
洗手間里沁著香霧,許初允剛進隔間不久,就聽到旁邊傳來窸窣聲響,而后兩道女聲在化妝鏡前響起。
“那個女的真的是聞祈哥哥的妻子”
“嗯,一開始還以為有什么大來頭呢,結果聽說只是個十八
線糊咖,演的網劇根本聽都沒聽說過。”
“沒什么感情吧,不然就江太太這個頭銜,分分鐘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了,底下人巴不得跪著送資源,怎么可能混得這么落魄”
“肯定是靠那種手段上位的仗著懷孕想嫁入豪門,江叔和陳姨只好家宴過個明面,不然誰家結婚這么草率默默無聞的。”
“只是可憐了聞祈哥。”
“你別說,這種看起來越清純冷淡的人,私底下越放得開,為了錢什么臟手段都”
后面的對話愈發不堪入目。
主桌上同輩和小輩很少,她推測這兩人應當是副桌上的。
許初允按下沖水鍵,走到洗手臺旁洗手,對鏡補妝的兩個女人頓時噤了聲。
許初允垂眼洗手,細致地用洗手液涂滿,打起泡沫,櫻花味的香味彌散,最后再用紙張一寸寸地擦干凈指縫,扔進臺上的暗格。
她終于抬眼看向鏡中,光潔如新的巨大鏡面反射出旁邊兩個年輕女人的面容。
她們當場被正主撞破說人壞話,除了一開始還有幾絲慌亂,此刻已然收拾好,并不避諱地與許初允對視。
只是用余光上下掃視的動作,怎么看都有幾分居高臨下、上層人的傲慢和不屑,像是未盡的刻薄語言。
“你們知道人類和其他動物的最大區別是什么嗎”許初允忽而開口。
兩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女人開口“你在跟我們說話”
“我在跟狗說話。”
“你”
“區別就是,人類有腦子并且可以學習,而你既沒有腦子,也學不會尊重兩個字怎么寫。”
“還有一件事,你們搞錯了。”
許初允臉色微冷,語氣平靜“不是我靠懷子上位,而是江聞祈求著我嫁給他的。”
說完,許初允轉身離開洗手間。
后面兩個女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不可思議地道“她在罵我們”
“真沒素質。”
“說聞祈哥哥求著她嫁真的是瘋了”
在外面休息室內插兜等著的江聞祈,正低頭將未抽完的煙頭摁滅在盛滿細白碎石的煙灰缸里。
聽到腳步聲,他側頭,許初允快步走了過來,不知是熱的還是怎么的,臉頰兩側漲得薄紅,似晚霞一片。
許初允余光里掃到那兩個女人也跟著出來了,想起那句靠懷孕上位,還有自己最后反擊的那一句,血液瞬間涌上頭頂。
在理智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然上前一把挽住江聞祈抄在兜里的那只胳膊,軟軟地喚了一聲“老公。”
“”
許初允明顯地感覺到自己挽著的那條胳膊微頓了一下。
江聞祈垂眼,帶著幾分探究性的視線,像是不動聲色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