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的設計也極其豪華,大理石反射著亮光,歐式玻璃鏡豪華又精致,沁著冷冷的香霧,綠植極多,給人一種誤入森林仙境的錯覺。
看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平常這個時候,只要不拍戲,許初允已經入睡半小時了。
許初允用冷水洗了把臉,洗去睡意,又用面巾擦干凈,補了一點口紅,平復了一下呼吸,才走出去。
演戲從來不耗費她的精氣神,但是身處社會,只能隨波逐流的酒局和人際來往,才是最讓她感到疲憊的事情。學生時代如此,進入這個圈子之后更是如此。
許初允深吸口氣,讓理智壓制下她的情緒,正要回去,卻在外面露臺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
微冷的夜風吹起他的發梢,只能看見一張冷峻俊美的側臉,干凈流暢的下頷線。
他手中掐著一支煙,懶怠地擱在露臺的陽臺上,風也吹亂他的袖口,有種禁欲的冷感,氣質和眉眼卻有些遍經名利場的倦怠和不羈。
裊裊的白霧從指節繚繞到露出的一截分明腕骨,簡約大氣的腕表卻不及他骨感如玉的指節來得更清落好看。
許初允走了過去,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停住。
他低垂的余光看到許初允,又收回,吸了一口煙。
低醇的淡香氣彌散開來,依然是熟悉的藍莓爆珠味道,許初允瞥見臺子上放著的寶藍色煙盒,包裝極簡又冷淡,跟他這個人一樣。
“江先生,您為什么要幫我”許初允還是沒忍住,徑直問了出口。
江聞祈沒回答,反而道“你經紀人沒幫你推掉這個局司其波在圈里出了名的口碑差。”
“我沒有經紀人,也沒有公司。”許初允低著頭道,“說白了都是一丘之貉。”
最后這句許初允說得很小聲,底氣不足。
她本來覺得都是萬惡的資本家,但江聞祈最后又釜底抽薪地買下了所有的烈酒,全換了果汁。
聽到許初允說沒有公司和經紀人,江聞祈挑了挑眉,轉過身來,“盛匯傳媒聽說過嗎。”
“當然。”
許初允說。
娛樂圈里誰不知道這家傳媒巨頭,前身是匯合影業,快瘦死的駱駝,日薄西山。
卻在三年前異軍突起,來勢兇猛,迅速躋身業內三大巨頭之一,說是傳媒行業的
新晉龍頭之一也不為過。
聽說經過幾輪融資,已經在計劃上市了,新聞報道上經常看到它的影子。
“你可以簽到盛匯來。”江聞祈緩聲道。
許初允一愣,這是想給她開后門
“謝謝您,但是我”
“盛匯旗下的藝人不需要參加酒局。”江聞祈輕飄飄隨意的一句話,就立馬噎住許初允的所有話。
他轉過身來,撳滅了煙,一點余光紅芒在他指間明滅,直至徹底失去所有光芒。
許初允眸光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
很難想象,就是這樣一雙分明頎長的手,攪動著商界風云,是整個江盛集團的最高執行官和實際掌權人,而這個人正站在她面前,隨意地道
“江盛也是如此,公司團建或者年會,男女員工都擁有不喝酒的權利,想喝什么只憑自己喜好。”
“但是我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和實力去一點點攀升,現在的我”許初允猶豫。
江聞祈輕笑了一下,“你覺得受之有愧”
許初允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