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收拾東西做什么”
江聞祈耐著性子解釋,目光落在許初允放在桌上的水杯。
玉桂狗的水杯,藍色的可愛外表,杯沿淺淺一層剛沾過唇的水漬。
嶄新的,已經用上了。
許初允握著手機,明顯愣住了,“搬、搬家啊”
“搬家”
“你忘了嗎,當初是因為家宴你讓我過來的,后面奶奶又來了。現在、現在沒必要了啊”
許初允以為江聞祈事情多忙忘了,提醒。
江聞祈指節微曲,揉了揉眉骨,再開口時已是一貫的淡然,“忘記跟你說了。”
“嗯”許初允不明所以。
“文柏說家里太壓抑了,想過來住一段時間。”
文柏。
許初允想了好一會兒,才在腦子里回想起對應的信息
江文柏,江聞祈同父異母的弟弟,之前家宴見過面,眉眼精致,性格活潑愛撒嬌的少年。
之前還來這里住過一晚,只不過沉迷于打游戲。
許初允回想起來,語氣也有些埋怨“你怎么不早說”
害得她大早上的,白費這么多力氣,到時候還要跟姜莞解釋。
“我的。”江聞祈說,態度溫和到許初允都有些受寵若驚。
他是在道歉嗎
她看著江聞祈不由分說地又將東西搬回了二樓,忙上前替他開門和倒水。
東西都放回房間之后,江聞祈再度開口“不放回來我弟不知道我們分房的事。”
“好。”
許初允依言,又再度抱著自己常穿的衣物,重新放回江聞祈的衣帽間。
一回生,二回熟。
再度將自己的洗面奶、沐浴露、磨砂膏,還有粉色水杯和帕恰狗牙刷,放回光潔寬闊的洗手臺,與對方的各類須后水和男士洗面奶排列在一起,許初允生出一些微妙的情緒。
雖然她心里也有幾絲小小的疑惑
譬如江聞祈怎么會忘掉這樣重要的事;又譬如,上次他的弟弟江文柏想要來家里看看,都是纏著她才答應的。
他的性格,怎么會允許同父異母的弟弟來家里這樣私密的空間,住這么久
但這些疑惑只是一閃而逝。
她不認為江聞祈在這種事上,有說謊的必要。
而另一邊。
接到電話的陸總助神色有些微妙,有些想開口,又有些猶豫。
這畢竟是江家的家事。
“江總,這只允許每天晚上過來睡覺,讓三少爺跑來跑去,是不是不太”
他用詞盡量委婉,“不太好和陳太太那邊交代。”
“他是江家人,享受了身為江家人的權益和名利,自然要履行相應的義務。”
電話那頭,男人淡淡道,“不需要做別的,就這么簡單一件事而已。如果他不聽,再說。”
“好的。”陸總助深吸一口氣,心知如果需要老板親自出馬,那他這個總助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江總您放心,一定辦到。”
許初允本把這三天當做一個假期的短暫休息時間,沒想到第二天中午就突然接到經紀人的緊急電話。
“今晚這個通告本來不是安排給你的,但是原本收到邀請函的藝人臉過敏了,恰好這兩天你劇組的行程空了下來。”
經紀人簡明扼要地將前因后果告訴了許初允,最后利落道“現在過來試衣服,如果不合適還要改尺寸,抓緊時間。”
“當然,你也有拒絕的權利,如果你覺得自己無法勝任或者怯場的話,現在跟我說,我立馬找另外的人。”
許初允捏緊了手機。
年末將至,各類盛典和紅毯活動數不勝數,但其中最有分量的紅毯也不過幾個,今晚的星光盛典也是其中之一,按理說輪不到她這樣的小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