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梅起初不肯回答,見妹妹軟磨硬泡,便道“不過見了一面,能看出什么”
她搬出了謝拾方才說過的話。
謝蘭、謝拾對視一眼,這下舒服了要是自家大姐只見一面就被人拐走,他們恐怕又要在大姐門口排排蹲成幽怨的蘑菇。
幾日后,母女三人又一次來到鎮上,這一回出現的地方卻是一家繡坊過去幾年她們沒少將自家的繡品賣到鎮上的繡坊,其中自然就包括謝梅相看的薛氏繡坊。
繡坊的老板娘李氏性格潑辣強勢,面對母女三人卻十分和氣,不像不講道理的人。母女幾人這才知道,早在這幾年販賣繡品期間,李氏便對姐妹倆充滿了好感。
她甚至直言不諱地表示“我守寡多年,孤身一人養大了兒子,聽過的閑言碎語多了去了。旁人必然都以為我這老婆子只想霸著兒子,定要找個溫順好拿捏的兒媳。我卻偏要找個能自己立得住的。當年他爹走了我才明白,咱們女兒家,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如今我兒也大了,我只想找個與他相互扶持的姑娘,將祖傳的繡坊交到小兩口手中,以后就在家含飴弄孫。”
這一番話算得上掏心掏肺。
姐妹二人若有所思,又被李氏領著在繡坊內轉了一圈,眼中不免多出許多敬佩。
只可惜薛家大郎去了外地談生意,年節前未必能趕回來,見面的打算就落了空。
最后一位人選見面的地方選在附近的道觀,兩家人趁著去上香的功夫見了一面。
謝拾這回并未跟著去,雙方約定的那一天,他早已提前答應了玄真老道的邀約。
二人先是切磋了一番日漸精進的卜算技巧,又痛痛快快下了一回棋確切的說,玄真老道痛痛快快地虐了一回菜。
學什么都快的謝拾偏偏棋力不行,屢次慘遭“血洗”,不過他作風頑強,屢敗屢戰,且每次都能汲取到經驗進步,哪怕進步幅度并不大,倒是令人對他充滿期待。
待他從白云觀歸來,見到的就是心不在焉、神思不屬的謝梅。
對“少女懷春”一無所知的謝拾滿頭霧水地問“大姐這是”
謝蘭盡職盡責地充當小耳報神“這還用問當然是看上那方家大郎了。”
謝拾“”
“不過見了一面,能看出什么這不是大姐親口說的嗎怎就出爾反爾了”
謝蘭惆悵地嘆了一口氣。
“拾哥兒你不懂。那方家大郎生得太好了。你見了他便明白,話本子里迎娶公主的狀元郎是什么模樣。”說著,她又大搖其頭,“不過他娘討厭得很,當她兒子是什么寶貝蛋,誰嫁過去都是高攀似的。”
見小堂弟苦惱地皺起了小臉,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嘻嘻笑道“要我說,方家大郎算什么,咱家拾哥兒長大后定是比方家大郎俊得多,迷倒十個公主也使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