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人簡直受寵若驚。
盡管如今的謝家不比薛家闊綽,可只憑這兩桌客人,便瞬間甩了薛家十八條街。
而這就是小三元的能量
謝拾甚至不必特意放一句狠話,更不必叮囑什么,聰明人自該知道一旦欺負了他姐姐,得罪了他這個小舅子,下場會如何。
薛玉章自然是聰明人。
他身邊的朋友也是聰明人。見狀,在薛玉章過來敬酒時,朋友嘖嘖兩聲“攤上一位如此護短的小舅子,薜兄可是慘了。”
薛玉章收回目光,悠悠道“愛屋及烏,小舅子如此護短,該是我之幸事才對。”
他愛護妻子猶嫌不足,又怕什么
或許聚散離合的確是人生常事。
才送走了大姐姐,接下來謝拾又不得不面對更多離別昔日同窗數載的師兄弟們,唯有他一人考上府學成了生員。換而言之,往后大家無法繼續在一起念書了。
依舊是白身的方朋、吳躍、王臨與擦線考上童生的趙自新轉入鎮上王秀才的私塾。
而徐守文則另有打算
“我爹不是留了薦書我欲往青崖書院附讀,兩年后再參加院試。”
且不說山長是徐夫子的恩師,即便沒有這重關系,只說青崖書院在湖廣聲名遠播,院試錄取率年年攀升,有心舉業者便不可不去。
若非王臨幾人自覺才疏學淺,難以通過青崖書院的入門考試,必然也要去試一試。
夜色漸濃,賓客盡散。
這人間也沒有不散的宴席。
第二日一早,謝拾趕到碼頭,送徐守文離開。師兄弟二人一同念書多年,連節假日都很少分開,從前徐守文被小師弟監督著一起學習還嫌煩悶,如今卻是萬分不舍。
謝拾何嘗不是如此
再如何不舍,離別總會到來。
碼頭上,見謝拾臉上失去了笑容,郁郁寡歡的小模樣,徐守文主動開口道“再過兩日阿拾你也該去府學了罷可惜我不能送你了。”他說著倒真有幾分遺憾。
“這么說卻是我運氣好,還有機會送師兄一程”謝拾收拾好心情,露出個笑容。
初秋的涼風中,他舉起手來,深深一揖“青崖路遠,愿君珍重。師兄此去,前程自寬。”
徐守文卻趁其不備拍了拍他的頭,在謝拾抬頭怒瞪時三步兩步飛快上了船“等著罷,兩年后咱們師兄弟再會府學到時你若不是府學第一,可別說是我小師弟。”
倒不是徐守文擅自對他嚴格要求,而是到哪里都卷得飛起的小師弟若是到了府學卻落在后頭,除非是被人調包了罷
他說得豪氣,謝拾應得爽快。
“那就說定了。”
舟船遠去,惟留余音。
“兩年后,府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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