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這甚至不算考砸,畢竟如今大家都在謝拾的帶動下奮發向上,其他人前進之時,哪怕原地不動,結果不就等于退步
想到再也不用看到某人耀武揚威的嘴臉,姚九成美滋滋地雙手合十“丁伯彥從前可是不看閑書的,聽說他買的第一本話本就叫神仙志,一切變化皆自此始。也不知此書作者是何方神圣,縱使夸一聲神仙人物,也不為過啊”
他像模像樣地感謝了一番。
姚九成言語中不知是否有夸大其詞的渲染成分,但張宥無疑信以為真,當場驚呆。
同樣聽到這番話的顧懷璋亦是目光發直,向來表情寡淡的臉頭一次繃不住了。
三人的注意力迅速從丁某人身上離開,轉移到了神仙志的幕后作者身上,即便一心讀書的顧懷璋都對此人充滿了好奇。
“”
謝拾卻反常地陷入沉默。
不巧,他不僅認識這位神仙人物,就連對方的話本都是由他出面與書肆簽約的。
一時間,一人一統齊刷刷倒吸一口涼氣,在意識中發出不約而同的感嘆
[真是個“罪大惡極”的女人啊]
“二姐恐怖如斯”
這一日,心情大好的姚九成主動做東,約謝拾三人去游湖聽曲,三人亦欣然赴約。
游的是明月湖,聽的是昆山曲。
明月湖位于府城以東,顧名思義,湖泊澄如明月,在月色之下尤為動人。湖中心有舞榭歌臺,每到歌舞表演之際,諸多小舟泛水而來,眾人游湖賞舞,興盡方休。
只是今次姚九成請他們賞的不是舞,而是昆曲。卻不在勾欄瓦舍,而在歌臺舞榭。
相較于老少咸宜、市井百姓涌動的瓦舍,歌臺舞榭無疑更受清高的文人墨客親睞。不說其他,只是表演的票價都翻了幾番。
“此番請來的可是京城最紅的戲班子。”午后陽光正好,一行人上了船,任由小舟飄飄蕩蕩游向湖中心,姚九成這才神秘兮兮地開口,“保證能讓大家興盡而歸。”
“水光瀲滟晴方好”謝拾輕輕吟
了一句前人之詩,坐在小舟中目光遠望,只見水天一色,視線分外空闊,心靈亦隨之一空,“便是聽不了曲,趁睛日正好,與三兩好友共賞山光水色,不亦樂乎”
他手指輕輕撫過冰涼的湖面,凝望著湖中破碎的倒影,不禁露出一抹放松的微笑。
顧懷璋道“知歸所言甚是。”
這樣說著,他動作熟練地將手伸向旁邊的小火爐,輕輕拎起燒得沸騰的一壺茶水,又取出配套的精致瓷杯,如行云流水。
“古人善品茶者,曰春飲宜庭,夏飲宜郊,秋飲宜舟,冬飲宜室,夜飲宜月*”山水畫般的茶湯在杯中盛開,將斟茶玩成藝術的顧懷璋動作不急不緩,語氣亦是從容,他伸手朝幾人虛虛一推,作勢邀請,“與友人共飲,何時何地非宜也”
此時此地,便是最佳。
張宥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后擠出一句“旁的我不會,看來只能出力了。自小臨河而居,劃船我自認比你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