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沒人,許南星在門口深呼吸了兩下,直接拉開門進了房子里。
“老”
她習慣性的想喊“老頭兒”,但是馬上又意識到許家夫婦應該在,趕緊剎車改口。
“爺爺,我回來了。”
屋里靜悄悄的,一點回應也沒有,也沒有其余聲響。許南星皺了皺眉,小心的推開了兩個房間的門,發現哪個房間都沒人。
后院這時傳來許老爺子硬朗的笑聲,她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人應該都在后院。
許南星不太想往他們跟前湊,但是又怕待會兒他們回來見到她,又批評她沒禮貌。
猶豫半晌,她還是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后院走去。
許南星和爺爺住的這個院子,是她爸爸許國印翻新過的。
原本只是普通的瓦房跟前門大院,但是許國印為表孝心,硬是找了設計師過來重新量尺設計,好一頓折騰,最后不止重弄了前院和住的屋子,甚至還在原本是豬棚和菜地的位置上,搭了一個中式涼亭,用來納涼喝茶。
許南星覺得這設計師還挺會奇思妙想的,反正她是想不到讓人一邊聞著豬糞味兒一邊品茶這種設計。
好在她家老爺子夠糙,也因為當了一輩子兵,大大小小什么事都經歷過,所以對這種事情的容忍度也極好。
繞過房子旁邊的小路后,許南星轉身順著拐角邁上后院的涼亭走廊。
走廊的地板是那種和普通棧道一樣的木質地板,許南星踏上去時,腳下會有輕微的空震聲。
她先遠遠的看了一下,老爺子確實在不遠處的八角涼亭里坐著呢,只不過他身邊的人倒不是許南星以為的那一家三口,而是
一個男人。
男人此刻正背對著這邊陪許老爺子下棋,三月的天氣還不算熱,他穿著黑色的沖鋒衣,連帽帽檐輕搭在后頭,肩線出奇的優越筆直。
從背影看,那人是很結實的那種勁瘦,發梢也干凈利落,脖頸隨著身子微微前傾,單看那一塊皮膚,還挺白。
老爺子這會兒一邊笑,一邊大嗓門的喊了聲“你這臭小子跟我下棋還搞這種心眼子”
話雖然是責備的,但是語氣卻非常愉悅。
男人的手也執棋動了動,絲毫不留情面的又吃了老爺子一個子,往回帶時,許南星瞥見了他腕骨上的手表。
皮質表帶,表盤不算低調的折射著涼亭外斜進來的光,哪怕只是遠遠瞧著,許南星也能猜到這東西價格不菲。
這時,那邊又傳來了一道聲音。
“老爺子,兵不厭詐,這當初可還是你教我的。”
那人說話時含著笑,嗓音低沉清列,好像還帶了些許不著痕跡的鼻音,聽著非常磁性好聽。
許老爺子原本還想笑罵兩句,余光卻瞥見了這邊的許南星,他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
“你這孩子,怎么狗狗祟祟的是什么動靜也沒有回來了也不知道吱一聲”
許南星還沒來得及喊冤呢,背對著這邊的男人就跟著一塊回過身。
他臉上帶著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笑意,眉眼間是硬朗的溫潤,唇角輕揚著,朝這邊看過來。
許南星當時腦子里就只剩下了一個想法原來這男的不止脖頸那塊皮膚白,他這臉
也他媽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