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人送去醫堂。”青陵仙府如今代掌門的大長老莫問難也快步走過來。
阮舒云回過神來,忙幫著桑慈將謝稹玉從她身上扒拉下來。
到了此時,桑慈才看到謝稹玉身上的慘況,眼睛又要濕了,“謝稹玉”
世人都憐天才,更何況謝稹玉這個孩子為人平實沉穩,雖寡言少語,但最是踏實,身為別宗長老,對他的印象都不錯,莫問難攬著謝稹玉,御劍就要帶人去醫堂。
結果發現謝稹玉雖然被她從桑慈身上扯開了,但他的手指還攥著桑慈一片衣角。
可憐巴巴的,讓人不忍扯斷那衣角。
當莫問難和阮舒云,連帶著在場其他幾位長老順著謝稹玉視線看過去見到這一幕時,又好氣又好笑。
桑慈一時有些臉紅,又實在擔心謝稹玉,忙蹭過去,那一副架勢是一定要和他一起走的。
“趕緊一起去醫堂”阮舒云忍不住笑了,笑聲疏朗。
因為棲鳳池對青陵仙府的重要性,所以留了幾位長老在那兒看著,陪著謝稹玉和桑慈去醫堂就只有大長老莫問難和七長老阮舒云。
桑慈和謝稹玉一走,藏在不遠處草叢間的一縷如煙似霧的魔氣快速躥出了青陵仙府,沒有驚動在場查驗棲鳳池狀況的諸位長老。
桑慈上輩子在謝稹玉和沈無妄那一戰中曾經見過莫問難,那時他代表青陵仙府來流鳴山參加昏禮大宴。
印象里,這位莫長老喜笑,八面玲瓏,狐貍似的。
她知道,一會兒這位莫長老一定會問他們在棲鳳池發生的事。
到了醫堂,幾人將謝稹玉送到床上,但是他這后背血肉模糊,根本不能躺,所以就將他翻了個身讓他趴在床上。
桑慈看著謝稹玉雙目緊閉,虛弱得不行的樣子,小臉繃著。
除了上輩子隨著她的眼睛看到的幾次謝稹玉為她雪恨后的慘樣外,就沒見過他這么虛弱的樣子。
他的身板總是很強健的。
到了這時,自然是要分開桑慈和謝稹玉了,醫堂長老可不管這兩小弟子之間有什么,抬手間就把桑慈那片衣角給割了。
謝稹玉的手還緊緊攥著那衣角。
“前輩,我師兄他怎么樣”桑慈耐不住性子,著急問道。
醫堂長老見多識廣,不慌不忙,聽了這問題頭也沒抬,“閑雜人等都出去”
桑慈“”
她脾氣是不好,但也不可能和前輩長老懟起來,老老實實聽話地走了出去。
莫問難和阮舒云則是將謝稹玉送進去后就出來了,兩人站在外面的回廊上低聲說話,此時看到桑慈出來便停下了交談,對視了一眼。
“桑小友。”莫問難的聲音笑呵呵的,喚了一聲桑慈,細長的狐貍眼瞇成一條線,“桑小友先去收拾一下,一會兒過來一下。”
桑慈知道青陵仙府肯定是要過分棲鳳池邊的事情的,忙點頭。
醫堂內部分很多小隔間,她又返身進去選了一間空房間,快速將身上已經襤褸成碎布的衣服換下來,又簡單梳了一下頭發,然后走出來。
阮舒云已經不在回廊上了,此時回廊里只負手站著莫問難。
他見桑慈出來,對她招了招手,笑容親切和藹,那雙狐貍眼帶來的精明感都弱化了許多,變得和睦。
“前輩。”桑慈行了一禮,剛才在換衣服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想一會兒要怎么說棲鳳池邊的事情了。
思來想去,她決定遮掩一些信息后,如實以告。
葉子的事情,她下意識覺得不好說出來,但是重塑靈根一事,卻沒什么不可以說的。
“我隨便問問,別緊張。”莫問難笑瞇瞇的,“你與謝小友在棲鳳池邊做什么”
問得直接,桑慈回答得也直接“師兄說棲鳳池旁靈氣濃郁,所以帶我去那兒。”
接著,不等莫問難詢問,便將重塑靈根的那個術法說給他聽。
相信這種能被她和謝稹玉翻找到的術法,青陵仙府的長老不可能不知道。
“師兄為我重塑靈根一事,掌門師伯也知曉。”桑慈說到這,聲音有些低落和擔心,“書中并沒有記載會招來劫雷,否則我和師兄不會半點準備都沒有。”
謝稹玉是修仙界聞名的少年英才,關于他的一些事也早都傳遍了。
比如他有個天賦差修為低的未婚妻是他師叔強塞給他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