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在同時驚呼出聲,白影被斬碎成細碎的無數光點,竟是朝著兩人眉心迅疾落去。
“鏗”
謝稹玉身上靈力高漲,連帶著隨著覆靈咒被破碎的靈力,整座殘破的宮殿大亮,劍風卷起殘葉,劍刃如龍,朝著楚慎眉心咬去
桑慈有五天沒有收到謝稹玉的回信。
她很焦躁,整個人就像是炸了毛一般,這兩日,不論是張欽余、林鳳娘,還是祝緋和景明,沒人敢和她大聲說話。
吃飯的時候,景明多吃了兩碗飯,肚子都圓了,桑慈“吃飽了嗎要不要再添兩碗今日揮劍一千下了嗎”
景明默默放下飯碗,在劍館里和她對招一下午。
桑慈的劍又猛又兇,已經隱隱自成劍勢,一個下午過去,景明的手直發抖。
祝緋近日沉迷書坊新出的話本,咒律課業稍稍晚做了一點時間,桑慈“一百零八條新學的咒律都背出來了嗎我已經背完三百條了,明日堂上習練我與你對練。”
“”
祝緋默默放下話本,熬夜背咒律。
張欽余早上起晚了,扛著刀到劍館時,被桑慈逮住練了一上午,中午都沒空去膳堂。
見到大家的慘狀,林鳳娘默默御劍飛走,拋下了幾位兄弟姐妹,決定這幾日都不去劍館修煉。
桑慈也知道自己的脾氣發得莫名。
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這日傍晚,謝稹玉還沒傳信回來,桑慈氣得將傳信玉簡丟進了劍館后面的花叢里。
但過了不到三息時間,她又氣呼呼轉回身,蹲在花叢中找玉簡。
找到玉簡的第一時間,桑慈便看了一眼有無新的來信。
沒有。
沒有謝稹玉的傳信。
上面只有方霜知和溫婉婉幾日前的傳信,她忍住自己的壞脾氣回復了她們,便氣呼呼地低頭將玉簡塞進荷包里,裹緊了,再掛到腰間。
就算亮了,她也看不見
去藏書閣的時候,桑慈路過了戒律堂,正好聽聞里面在談論那只小藤妖的事。
“聽說掌門幾日都問詢不出消息來,打算將小藤妖送到萬妖塔中。”
“你可別可憐那藤妖,它雖沒害死過人,但吸食人精氣本就對凡人有傷害。”
“掌門命長老下山給那些人分發丹藥,算是彌補上了,何況我聽說這小藤妖散了五十年修為彌補那些凡人的精氣。我只是覺得,那藤妖到底也是為了賀師兄才做那些事,在這之前,這藤妖在山中修煉,干凈得很。”
桑慈想起藤妖怯怯地對她道謝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問了問。
戒律堂那幾位說話的內門弟子這段時間也已經認識桑慈了,聽她問便告訴她“此刻藤妖就要被押往萬妖塔了,現在應該剛從玄天牢出來。”
桑慈跳上一朵蓮,飛了過去。
遠遠的,她從上往下看,看到了被捆住手腳的小藤妖,被人帶著從玄天牢里走出來。
玄天牢以山為基鑄成,山根處盤懸著八條加了封印法陣的鐵鏈,以此沉沉壓著關押在玄天牢里的弟子,令他們難以使用靈力。
山底潮濕,長滿苔蘚,小藤妖還未能化作人形,沒有五官,只藤條糾扎出人的模樣,卻依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在發抖害怕。
桑慈摸了摸心口的葉子,那股得到感謝過后的力量緩緩流淌在體內,此時再次喚醒她的記憶,令她浮躁煩悶的心都漸漸安寧了下來。
她感覺自己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
一朵蓮飛快往下飛,落地無聲。
但那兩名羈押著小藤妖的弟子卻精準地朝著桑慈看來。
那是戒律堂弟子。
任何宗門的戒律堂弟子都是被嚴選出來的,品性端直威嚴,且修為深厚,俱是金丹境以上。
“兩位道友。”桑慈笑瞇瞇地沖他們打招呼。
她本就生得精致,此時穿著橙紅柿蒂花的襦裙,俏生生站在那兒,總是叫人能有耐心和她說兩句話的。
“弟子不得隨意來此,速速離開。”
但那戒律堂弟子卻是面無表情道。
桑慈便指著那被捆綁束縛的小藤妖“兩位師兄,我想把這小藤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