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問題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便被她生生掐死。
不是渡氣還能是什么
桑慈瞥他一眼。
真是個木頭,就只能是額頭嗎
謝稹玉沒御劍,也上了一朵蓮。
他察覺到有人在偷偷看自己,偏了偏頭,就見那只小藤妖躲在花叢里,顫巍巍從花朵后面探出半個身體看過來。
見他看,又害怕得縮了回去。
桑慈也見到了,哼了一聲,朝小藤妖招了招手。
小藤妖已經不畏懼桑慈了,但有點怕謝稹玉,畢竟謝稹玉殺過妖,身上的劍意如殺氣。
她小心過來,攀上一朵蓮,又小心爬上桑慈的裙子,一路湊到她袖子里藏進去。
桑慈摸了摸她的芽苗,對謝稹玉哼聲道“當爹的也不知道把孩子帶著。”
謝稹玉啞然失笑。
到了膳堂后邊的小廚房,桑慈搬了個板凳坐在廚房外的院子里,和小藤妖玩藤蔓繞手指的游戲,不亦樂乎,心情極好。
小藤妖能感受到主人的歡喜情緒,也活潑了一些,甚至在桑慈手心里開了幾朵小花,讓主人更高興一些。
謝稹玉處理了雞和土豆,燉上,又做了些水煮花生并一些鹽炒堅果,端著盤子出來時就見桑慈和小藤妖玩得高興。
他在一旁坐下,將買的甜糕和水煮花生、堅果一起放到另外一張小板凳上。
小藤妖看到謝稹玉就躲進了桑慈袖子里。
桑慈拿起一塊甜糕,又給袖子里的小藤妖塞了一塊。
謝稹玉看到了,只當沒看到。
畢竟都被人喊爹。
他安安靜靜給桑慈剝花生,剝完花生剝核桃,剝完核桃剝瓜子,等她吃了會兒,才收起盤子道“吃多了也不克化,一會兒飯就做好了。”
桑慈也想吃燒雞,點點頭,難得乖巧。
謝稹玉忍不住又摸了摸她腦袋,視線在她紅潤的還沾著點心屑的唇瓣上滑過,伸手輕輕擦了一下。
桑慈正把手里最后一顆花生喂給小藤妖吃,也沒在意,甚至還自然地仰面讓他幫忙擦。
江少凌是見了楚慎后才知道自己師弟已經回青陵仙府了,他知道桑慈是跟師弟和楚慎去的莫長老那,估摸著這會兒兩人在舍館,便跑去了一趟舍館。
結果沒見到兩人。
他想了想桑慈這幾天的暴躁,聽說胃口也不太好,便又來了膳堂,直奔后邊廚房。
一到那兒,就看到兩人坐在板凳上,一個身形嬌小,微微仰著頭,一個肩膀寬闊,微微低著頭,一個將將要窩到人懷里,一個就是將人圈在自己懷里。
“咳咳咳咳”
江少凌十分幽怨地咳了好幾聲,一不小心破了音,溫吞的嗓音都像是雞叫了。
桑慈毫不留情地指出來“大師兄你的喉嚨是被雞啄過了嗎”
江少凌“”
謝稹玉笑出了聲。
師兄難為。
江少凌再一次感慨道,也隨手扒拉了一只小板凳,在兩人身側坐下,他氣質溫雅,舉止又有幾分懶散疏闊,偏偏嘴里卻是對謝稹玉說著對桑慈的抱怨“師弟,你不在的日子里,不知師兄有多累,每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看看這衣服都寬了不少。”
謝稹玉看了一眼江少凌的身形,中肯評價“師兄還是一樣身形精壯,一點沒瘦。”
江少凌“”
罷了,都是自己師弟師妹,他能怎么樣
他說起正事,從懷里取出一瓶丹藥。
桑慈一看到他拿丹藥,就想起上輩子他吃禁藥而死的事情,立刻就勸“師兄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亂七八糟的丹藥少吃,實在身體虛就讓謝稹玉殺兩只老母雞給你補一補。”
江少凌“那就先多謝師弟的老母雞了。”隨后他頗為忍氣吞聲地繼續說道“這是婉婉從流鳴山寄過來的,說是她煉制的固元丹,對筑基有益處。”
桑慈眨了眨眼,哦了一聲接了過來,低頭把玩著手里的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