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坐了桑慈,桌上,擺了筆墨紙硯。
桑慈神思有些恍恍惚惚,她抬頭看倚靠在桌旁的謝稹玉,不敢置信道“謝稹玉,你再說一遍,你想要什么”
謝稹玉與她對視,別開臉,“我想要你給我寫一封情書。”
說這句時,他面色鎮定,語氣也平淡得很,好像寫情書這事是什么菜園子拔蘿卜一樣隨便又簡單的事。
“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寫。”他又說道,站直身體后,又和桑慈對視了一眼,隨后垂了下眼睫轉過身準備朝外走。
桑慈的眼睛都瞪大了,“你等等”
她一只手里還塞著支毛筆,另一只手趕緊揪住謝稹玉腰帶。
謝稹玉不回頭看她,唇角往上翹著,伸手將她緊緊抓著腰帶的手扒拉掉。
但他的語氣是那樣平淡且認真“我的生辰禮就要這個。”
說完這句,他就往外走。
桑慈忙站起來追“謝稹玉”
但他走得極快,等桑慈追出來時,他還順手關上了門,她差點撞上門,急急停下來。
桑慈嘗試著去開門,結果門外面下了法陣,她還不能隨隨便便打開,她一邊握著手里沾了墨汁的毛筆,一邊沖外面道“你生辰是后日,我明日再寫也行吧,你開門”
“那你睡吧小慈,天色不早了。”
門外,謝稹玉的聲音傳進來,清朗好聽,給人極為穩重可靠的感覺。
但多少有點可惡。
桑慈這下所有心神都在謝稹玉身上了,完完全全將其他人其他事拋之腦后,只朝外面雙手抱劍的人影瞪了一眼,腳步重重地往回走到屋里的書案前。
她一屁股坐下來,還有些氣呼呼的。
還以為謝稹玉會提出什么生辰禮呢,結果竟然是要一封情書
一時不知道是便宜了她還是便宜了他
“真是個木頭”
桑慈忍不住嘀咕,心中腹誹,她還以為進屋要做的事是諸如合房之類,心想謝稹玉如今真厲害了啊
結果竟然是讓她寫情書
筆上墨汁沾得多了,滴落在白紙上,桑慈趕忙將筆在硯臺邊緣刮了刮,重新拿了一張白紙。
寫什么呢
真是可惡這種事情不是一般男子寫給女子的嗎,就沒聽說像他這樣強要的
桑慈咬著筆,又想起前世的謝稹玉,頓時又覺得他想要情書,給他寫一封也沒什么。
好,寫就寫。
滿足他一下也沒什么。
門外,謝稹玉確定桑慈在桌前坐下了,雙手抱劍倚靠著門站了會兒,才垂眸笑著準備走回自己那屋。
剛要抬腿,看到小藤妖懷里抱著一束采的小野花跑過來,他食指往唇邊一放,做了個噓的手勢。
小藤妖是有些不滿的,她好想好想待在主人身邊。
又害怕又想靠近,主人身上的氣息好香好香好香
“我想給主人送花。”小藤妖給自己爭取了一下。
謝稹玉彎下腰接過來,又看她一眼。
小藤妖知道自己今日是進不去了,只好郁悶地躥回花叢里。
謝稹玉看了一眼手中小野花,抬手撥弄了一下,想起附近有一片山上的鈴蘭開得晚,此時還旺盛,便去了一趟。
等他再回來時,手里捧了一大束花,沾著露水,他輕輕打開門,將兩捧花放在屋內門口。
重新回到隔壁自己屋,謝稹玉先去了一趟隔間浴室。
將衣服脫下掛在屏風上后,他在里面耽誤了很長一段時間,再出來時,散著頭發,中衣隨意披在身上,面色有些酡紅,垂著眼睛,粗糙又細長的手指系著衣帶。
謝稹玉躺下時想到桑慈拿著筆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又斂下眸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