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押班“”
杜菀姝心思一轉,立刻明白了。
往年田獵,就算不說,那高官貴族的親屬家眷都是會來的今年劉朝爾也不是來了么那是因為她爹是劉武威大將軍。
可云萬里只是一名殿前司正使。
杜大人的女兒能隨父親參與皇家田獵,七品正使的妻子卻著實不合適了。
官家說叫隨行官宦帶家眷來,但如禁軍護衛,估計沒幾個人照做。
怕是趙押班自己也沒有拖家帶口吧。
云萬里卻是全然不在乎。
“官家的意思,為臣者沒有不從的道理,”他說,“押班可是覺得官家的話不妥當”
這話問的趙押班接都不敢接。
“你這是什么話。”他言辭不客氣,動作卻是抬手擦了擦汗。
知曉云萬里是遭貶才落得如此境地,押班不痛快,卻也不敢說太多。他狠狠瞪了云萬里一眼,又給自己找臺階下“我也是好心提醒,罷了,你有你自己的因緣,與我等不同。”
言下之意,還是在嘲弄云萬里的妻子是杜守甫的女兒,自然不一樣。
云萬里一聲不吭,趙押班自覺沒趣,冷著臉甩袖離開。
待他走了,杜菀姝淺淺舒了口氣。
她都有點感謝趙押班了,若非他這般闖進來方才云萬里那般出言警告,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夫君沒必要招惹他。”杜菀姝輕聲開口。
“有些人,避是避不得的,”云萬里滿不在乎,“還是你教會我的道理。”
她教會的
杜菀姝眨了眨眼,而后意識到云萬里說的是程喜兒。
云萬里見她不再言語,很是別扭地又轉了轉頭。
剛才那一躲,他完全是本能反應,本想出言解釋,可趙押班一來,又錯過了機會。
男人的喉嚨滾了一滾,還是沒找出開口的法子“你先休息,我回去了。”
杜菀姝見他難得挪開視線,也不好繼續糾纏,只得點頭,送他離開。
罷了,早晚要回來的,夜里再說也不遲。
云萬里逃似地離開竹樓,杜菀姝才喊著觀月到樓內巡視一圈。
許是因在泉邊,為了防潮,竹樓架得極高,卻只有一層。主房寬敞明亮,旁邊還有個供仆人居住的副廂房,設施是簡陋了些,環境卻彌補了。
杜菀姝喊觀月到殿前司的宅院里要些干燥的被褥和柴火,又在院落和竹樓四周撒上防蛇蟲的藥物,最后屋子里點上熏香,也算是頗有情致。
換做是父親,他定然會喜歡這里。
這么想著,杜菀姝坐到床榻上。
主屋只有她一人,略先空蕩,要是到夜里等等。
杜菀姝猛然回過神來,白皙面皮頓時渲染上一層緋紅。
這,這竹樓,可只有一間主屋、一副床榻。旁人可不知她與云萬里仍然分房睡,他們是官家賜婚,也不能聲張。
那
她、她今夜,豈不是要和云萬里睡一間房